威什旅糾纏了很久,最後放過龐沂時,他已經全身疲軟癱了下去,如液體般的化在了枕頭與床單上。
威什旅也随之躺下,就這一時他接收到了很多不好的信息。
都是源自龐沂身上的分子蟲和一個新詞‘畜生體’的。
在不落星,如果有幸躲過了追兵的畜生體的最高年齡也隻有三十歲,若是這些人被分子蟲寄生後,壽命會大打折扣。
在他們的星球上,早就有人研究過了,一個被寄生過的畜生體因為先天的易敏體質,非常容易被分子蟲左右,随後暴斃。
在他們的實驗室中,被分子蟲寄生的人的平均年齡也才二十左右。
給龐沂的時間也不多了。
威什旅的臉靠龐沂近了些,他用手輕輕撫摸着龐沂的臉,其實他也慶幸龐沂能清醒過來……
想到這,威什旅将龐沂緊緊擁入懷中,聽着他發出的細微的鼾息,才沖淡了方才一時的不安。
淩晨,威什旅的古堡内。
守在衆多檔案中間的威什旅一個頭有兩個大,他看了一眼這邊的檔案,扔下後用力一拍桌。
想不到解決辦法的威什旅,一時氣不打一處來,他起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區,正巧碰見了最近住進古堡的将軍。
将軍問道:“怎麼了國師,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還有點私事沒有處理完,将軍不也還沒睡?”威什旅的語氣不是很好,不過臉上的表情還是那麼的柔和沒有脾氣。
将軍應道:“剛剛聽到國師那邊有動靜,就起來看看。”
威什旅怎麼也沒有料到自己的一拳竟然能制造出那麼大的動靜,還好,自己好歹也是這棟古堡的主人,将軍也隻是出自關心才問的。
威什旅微笑着答複道:“哦哦,這樣啊,沒事沒事,你去睡吧,可能是剛處理好凍凍星的事,自己沒事找了一些舊檔案看,惹來的情緒沒有地方發洩制造出來的,不過解決了,你放心。”
“解決了就好,解決了就好,如果國師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跟我談談,要知道我可是老輩,你們現在小年輕的心思我能有什麼事不懂的?”慢慢的被威什旅看中的将軍也變得豪邁起來。
這位将軍跟威什旅的媽媽是同輩。
也好。
威什旅點了點頭,在将軍面前停下腳步說:“确實有事。”
将軍微笑着,因為是晚上,他放低了聲音道:“來來來,國師說來聽聽,有什麼事?”
威什旅低眉冷道:“假如,你喜歡的一個人,他前面發生了一些不可逆的事,在你遇上他之後,他的壽命僅剩一年,而且在這一年裡他随時都有可能突發喪命,我想去延長這一年。”
“……這。”将軍愣了愣,笑道:“要是我,我就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陪他過好每一天,非要去延長這一年的話……”
國師有實力以及精力去完成這個項目,但是身為一個将軍,有事務在身,不可能去揮霍大把的時間來研究如何延長這一年。
國師威什旅接着道:“剛剛看過很多舊曆史,沒有解法,所以忍不住來氣,是這樣的。”
威什旅在衆多将士面前很少急躁,很少有自身情緒。
今天急出來的情緒當場就發洩出來了,結果忘了自己家還住着自己的将士,不免有些尴尬在。
将軍安慰威什旅說:“國師都能來氣了,會不會是說,你隻是看到了能惹你不高興的表象,說不定以國師這麼聰明的頭腦,能弄到延長這一年的藥呢?”
“排除突發,我也隻有一年的時間。”威什旅把目光往旁邊撇了撇。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龐沂不會無緣無故的吞噬自己的,除非是他失控了,沒有意識了,才能如威什旅的願。
但是誰又敢賭他吞噬了威什旅的肉身之後,龐沂能不能清醒呢?
将軍很快就注意到了威什旅的情緒,笑道:“我可是第一次見國師這麼喪氣!少見少見!”
将軍是個粗人,嘴不是很會說,卻也在很努力的安慰威什旅。
将軍再次安慰說:“哎呀,這個嘛,人情世故确實有點難辦,生離死别已經是常情了,我希望你遇不上那一天。”
“我也希望我遇不上那一天。”威什旅露出了笑,對将軍道:“那您先休息吧,我的私事還是要處理的。”
這位将軍拍了拍威什旅的肩膀:“國師也早些休息。”
談話完,威什旅點了下頭,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因為一個人莫名其妙的跟國王提議向不落星展開攻勢,未免有些不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