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期中考要先來的是網球大減價活動。
“最近練習太耗網球了。”高木真紀摸了摸不算鼓的荷包,她的零錢最近都花在買畫具上了,所以這1日元的網球她一定要拿下!
“你到底在練什麼技能啊,平野前輩好像老是哀悼迅速壞掉的網球。”芽衣随意拿了好幾袋常用牌子的網球,她的零花錢倒是挺多的,或許可以再支持高木一把。
“說起來還是上次和你比賽給的靈感。”
高木杵了杵正在認真看網球介紹的雪繪。
“?我沒印象了。”
“哦~那你還得多謝她,請客!”
芽衣扒拉着她和雪繪,逗着高木玩。
高木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下輩子吧!”
她伸手欲取下架上最後一筒網球,不過沒等她拿下來,就另一隻手抵住。
那手的主人擁有着淩亂得像黑海帶頭發的小學生。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她一隻手叉腰對着矮了半個頭的少年說。
“但我先拿的!”
“小朋友要尊敬前輩,懂不懂?”
“姐姐應該要愛護幼小。”
“松手!”
“我不!”
……
店老闆摸着後腦勺也不好阻止:“那是店裡最後一筒了。”
雪繪看向芽衣,她有些拿不定主意,“那我們要勸阻一下她們嗎?”
芽衣抽了抽嘴角:“我看有點難耶。”
“欸,是繪醬,”嶽人不知從哪冒出來,很自然插進兩個女生中間,在那探頭探腦,“發生了什麼事哩?”
芽衣額頭爆出一個‘井’字:“你這個白癡,能不能别擠我!”
嶽人狡辯道:“别那麼小氣,我就隻是按着你肩看一下發生什麼事而已。”
“哼,我看你就報複上次搶了你的蛋糕。”
“原來是你!我就說怎麼少了這麼多!快為我失去蛋糕的肚子道歉!”
“你上次也不是把我的汽水給喝了!”
“那上上次你不也……”
雪繪默默捂住自己的耳朵,真是完蛋——那邊還沒有調解好這邊又開始吵了啊。
要不還是繼續看網球介紹吧。
這樣想着她便扭頭正好對上也不知從哪冒出的忍足,他推推眼鏡,鏡片下的眼睛沒有被光線遮擋,很容易看出他想看好戲。
兩人沉默對峙半秒後,就莫名寒暄起來。
“好巧,三澄桑,你也來買網球啊。”
“……其實沒話聊,可以不用尴聊的。”
“啊呐,是這樣嗎。”忍足抱着雙臂,看起來很是悠哉,“啊抱歉,關東的習慣我還是沒摸透呢。不過三澄桑身為朋友不去幫忙嗎?”
“……”
她尴尬一笑,其實她想擺爛不管啊。
雪繪左看看還在争論網球歸屬的高木,右看看吵得不可開交的芽衣和嶽人,深深感受到帶孩子的痛苦。
“幫個忙吧,忍足桑,你挑一個調解吧。”
“這麼信任我啊,那我肯定不能辜負三澄桑的信任。”忍足無所謂地勾起唇,也沒給她反悔的機會,直接選擇最容易解決的高木和陌生少年的組合。
要知道嶽人和禦坂可是三天兩頭一吵,他有時候還得成他們之間的‘判官’去定奪誰對誰錯……
果然選了那邊,算了,反正她也習慣了。
忍足不知說了什麼,那邊就很快安靜下來,雪繪也鼓足勁對這對‘宿敵’發起‘進攻’。
“咳,好、好巧,嶽人你是來,”
她話還沒有說完,嶽人便扯住她,神情不太服氣,“雪繪,你快評評理,這回可是她先罵我的!”
“明明是你先擠我的,是吧,雪繪!”芽衣也不輸地拉着她的手臂。
“我、我。”她的話還沒理出來,就被他們一人一邊來來回回拉扯着問。
為什麼自己不能有絲分裂!為什麼她要對付兩個幼稚鬼啊……在對不對、錯沒錯下去的話,她腦袋都要炸掉了。
仿佛是聲音越大越有理,他們倆還得寸進尺,在離她頭不到一臂的距離吵起來。體會過街邊震耳欲聾的招客音樂嗎?又或是要炸碎天幕的鞭炮聲嗎?總而言之!這兩個家夥就根本沒有考慮過她這個被夾在中間的小可憐!
雪繪忍無可忍,摁住他們的臉推開,臉上表情猙獰起來:“别再争了!”
背景像是有黑色的火焰燃起,魔鬼身影在火焰中獰笑着‘說吧,想怎麼死!’
“好、好可怕的雪、繪啊——!”×2
芽衣和嶽人不禁越靠越近,最後摒棄前嫌般抱着取暖。
“你學我說話幹嘛?”×2
兩人對視一眼,又忍不住松開手、别開頭幹嘔,怎麼就跟這家夥抱在一起?!
響徹雲霄:“惡心死了!!!”×2
又有吵架的苗頭……
吵上頭的兩人完全忽視雪繪臉上愈發危險的笑容和身後愈發兇惡的火焰。
—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空手道練了三四年她還沒有實操過呢。啊,說來還真是感謝她的好友願意為此獻身。
乒乒乓乓混着哀嚎聲在這店裡響起。
——真不愧是單細胞二人組。
剛說服高木他們用比賽來拿那一筒網球的忍足,看着這邊危險的‘修羅場’,默默推了推眼鏡:今日天氣真好啊,鳥語花香……
*
遊戲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