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前一天雪繪玩得太開心,以至于隔天在飯堂見到嶽人他們還有點不好意思。
她舉着餐盤頂着嶽人等人幽怨眼神,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行了行,我也沒怪你,”嶽人氣鼓鼓地叉起一塊甜點,“就是下次能不能讓我來畫,我也想在迹部臉上塗抹,不過侑士在迹部頭頂寫王,侑士你幹嘛一直咳啊,不會感冒了吧!”
嶽人吓得騰一下站起來:“我這周還打算去搶新出的遊戲呢!”
“咳,”他動靜太大,附近頻頻有人望過來,忍足不得不開口制止,“我是想說,”
“想說本大爺站在你身後,”迹部皮笑肉不笑,“想看本大爺的笑話,啊嗯?”
嶽人縮着脖子,狀似鹌鹑地坐回去。
“哼,本大爺回去就把訓練要求改一改,誰完成不了,就接受本大爺的親自塗、繪。”
“想來大家一、定會很榮幸的吧,嗯?”
“好狠…”沒加入任何一個網球部的亞沙子直接大膽開麥說出了衆人的心裡話。
要知道網球場出校門還有一段路呢,到時候被認識的同學看見了,哪豈不是丢臉丢到家了。
“……”
雪繪頂着迹部銳利的視線,腦門不禁落下巨汗,幹笑一聲,默默加快用餐速度。
要知道這主意還是她最先提起的,要是迹部想不開把這個創意加到女網豈不是完了,她的前輩可不像她們那麼手軟。
忍足作為第一個敢稱迹部為小景的勇士,在如此低落的氣氛毅然而然當起出頭人,“對了,前天沒來得及問,三澄,你昨天的絕招打算取什麼名嗎?”
“?那不過是個初步模型,應該還沒有必要取名吧。”她瞪着忍足,咬牙切齒地道。
‘為何好端端地要把話題引到她身上來,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是桌上最想消失的那一個嗎?!’
‘咳,獻祭你一人,成就千萬人,去吧,三澄醬,為我們光明的未來。’
“怎麼會沒有必要呢,”忍足勾起唇,慢條斯理道,“迹部有邁向破滅的圓舞曲、慈郎有魔術截擊,嶽人的月面翻身截擊、芽衣的鱗躍式……那你也可以有個拿手絕招嘛。”
‘拒絕!快說拒絕啊!’
不等她出聲,她們就興高采烈讨論起來。
有形似的:“不如叫兔躍吧!”
“切,太潦草了吧,不如取名為低速躍網,而且還能擾亂别人思緒。”
有神似版:“‘Expcto patronum’,到時候揮拍喊出這個,絕對出乎意料。”
“……拜托這是運動番,不是hp主場。”
“月亮翻身、月亮…要不你就叫玉兔吧,華夏不是有什麼嫦娥、玉兔奔月的傳說嘛。”
有趁機約球的:“繪醬,下次再打給我看好不好嘛~”
人在現場,周圍已亂成一鍋粥,造成這一局面的忍足則優雅地擦了擦嘴,一副深藏功與名。
忍足對上雪繪‘惡念’的眼神,假裝傾聽得更專注了,“嘛,名字要是能複現當時……”
迹部越聽眉頭擰得越緊,這都是什麼啊,他擡起手,響指聲在熱鬧中清脆響起,極為短暫地收獲了衆人的目光。
“這些名字真是——太不華麗了!”
他抱着雙臂,不屑一顧,要他說,還是取名為:“遁入朝意與失意的變奏曲,對吧,桦、三澄?”
“……usu”
被點名的她無奈地應了聲。
對了,她是不是還得感恩迹部把名字取得更長了些?
啊,這名字太迹部了,完全沒意思,衆人又繼續争論起誰起的最好。
看着全然被忽視的迹部和他越來越黑的臉色,雪繪默默捂臉,怎麼會有人又撩老虎須,又不負責順毛。
——不過這完全是他的鍋,相處三個月多,衆人都逐漸發現迹部這家夥就是個紙老虎,嘴硬心軟的。
不過順毛的還是要有的。
“迹部,”雪繪試探性道,“其實……你取的名字真挺好聽,超級好,不過這名字還是留、留給你吧,和你太搭了!”
迹部冷哼一聲,往後一靠,“本大爺還不懂你,你不就覺得喊這名字太招搖了。”
“是、這樣哈哈,”被他視線一掃,感覺頭皮都發麻起來了,“我覺得……嗯,名字還是要我自己取比較好。”
“嗯,自然禮贊,或者生命之歌?”她望着迹部,不确定地問。
他低聲笑起來,“問我嗎?你不是都有主意了,啊嗯?”
雪繪心裡诽謗:笨蛋,這不是想讓你有點參與感嗎?
算了,還是自己知道就行吧。
喊出來總有種打架還要報招式的錯覺。
這可由不得你,他還等着收場呢。
一直暗中關注這邊的忍足喚回衆人注意力,“嘛,看來三澄決定好取什麼了。”
頂着大家好奇的眼神,雪繪說,“自在。”
“感覺還挺貼切的,跟小兔一樣自在啊。”
……
時間就在沒注意下,來到關東大賽。
冰帝女網的正選迎來史上最大變動,除去在國一的雪繪三人外,其他五名正選分别由四名國三生和一名國二生組成。
——森理娜、平野绫羅等在内的四名國三生,青木優則是唯一一名國二生。
“我們對陣的是城成湘南,”森将參賽順序展示給她們看,“聽說城成湘南正在轉變訓練方式,嘗試用技術把訓練變得更科學精确。雖然這種訓練在短期未必能見效,但未來就不一定了。”
“城成湘南應該還在摸索中吧,還真是意外大膽呢。”平野一下子就回想起城成湘南的負責人在報刊上的采訪和宣傳學校的言論。
青木:“反正也再怎麼樣也會是我們赢。”
“不說這個了,你們倆現在配合的怎麼樣?”森将視線轉向平野和高木,這次比賽她幹脆将雪繪和高木的雙打拆開,換成以細緻出名的平野來配合高木。
雪繪則被當成殺手锏(替補)。
她們都不打算讓她早早登場,也同樣不想讓她那麼快被人研究透。
這樣一來,說城成湘南大膽,其實她們也不遑多讓,畢竟誰能想到冰帝不是把寶壓在森或者其他有經驗的國三生身上,而是壓在剛冒頭的新生上呢。
這也是雪繪給的信心,她在校内排位賽裡憑一招‘自在’就足以将她們都挑翻;從遠的角度來講,也是這一屆新生給的信心——冰帝男網新生占了六名;青學男網四名、女網兩名;遠在神奈川的立海大男網也有六名,女網也有四名……或許在其他地區還有更多新生湧現着。
作為勉強堅守關東四強名次的前輩,唯一能做便隻是給她們更大的施展空間。
“零封有點難,”高木誠實道。
“不過我們絕對能赢。”
正如她所言,女網一路順順利利地闖入關東半決賽中,即将與去年準優勝的立海大女網碰上。而此時,雪繪也還沒有等到機會出場。
“那不正好,一直作為壓軸,”森被簇擁在慶祝會中央,舉着杯笑起來的模樣,又自信又毫無陰霾,“藏到全國大賽時再驚豔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