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好主意……”
*
“你确定真的要以這副打扮出現在衆人面前?”忍足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感覺事情有點大條起來了。
“當然,這不是你說的獨家信息嗎?呼,說實話這條頭套真的很重。不過還是希望迹部能喜歡這個驚喜……”雪繪費勁把玩偶頭套拔出,對于她來講,玩偶服的重量并不是什麼大問題,但要她想穿着玩偶服為迹部表演才是整個驚喜中最為困難的。
忍足有些艱難地開口,“其實…嗯三澄…嗯有沒有種可能我不是…這個意思。”忍足内裡很慌張、很無奈,畢竟這和他設想的完全不同——他隻是從米歇爾管家得知迹部兒時有隻很喜歡的玩具熊,而後在三澄問起時提了一嘴……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他隻是想暗示迹部念舊……
“?”
雪繪和幼馴染三人組打完個招呼,扭頭就看見忍足表情一片空白的模樣,沒有誇張,她感覺忍足要下一秒就要碎掉了。
忍足:“這…這是化妝舞會…吧?”
“這是化妝舞會啊。”異口同聲х4
“那你們怎麼…”忍足咽了口水,自暴自棄起來,還是把這種頭疼的事交給迹部解決吧,“——你們打扮的很有趣。”
“我也覺得!”嶽人作為漢堡夾心喜悅地搖了搖頭上的菜葉,“說來還得感謝雪繪醬,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要化成什麼。”
亮木着臉點了點頭,他和一直傻樂的慈郎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侑士,你這身打扮也太,”嶽人按耐不住地從漢堡皮中間蹿出,用力戳了戳忍足頭頂的貓耳,“……嘶這貓耳居然會動,侑士你也太——”
忍足連忙捂住他的嘴,“噓,難道這很光榮嗎?”
他捂得住一人,卻擋不住其他人開口。尤其忍足反身捂嶽人時,露出了背後那條油光滑亮的貓尾巴。
嘶,大家還在當幼稚鬼的時候,你怎麼就偷摸摸長大了?
亮幽幽道:“你有點悶騷了。”
忍足淡定地抽出手,又非常淡定地正了正頭頂上發箍,表情自然而無畏,唯有顫抖的語氣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靜:“你們…難道不知道結束後要跳…不,這也是驚喜,呵哈哈哈。”
“……”
“……”
‘忍足怎麼了?怎麼笑得癫癫的?’
‘可能刺激大了,保佑。’亮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拍他照的幾名女生,由衷地感慨校園風雲人物不好做。
扮成女巫的芽衣含笑安慰道:“放心好了,那邊還有個更騷包的。”
幾人順着她的視線,一眼就望見人群焦點。
少年褪去記憶中的青澀,抽條的身形搭配着詩人襯衫、黑色西褲,荷葉邊慵懶地蓬散開,袖口的金色絲帶也綁着松松垮垮的。
而他的頭頂也和忍足一樣帶着對毛茸茸的貓耳,略有不同的是,迹部頭上還多頂寶石王冠,臉上還多了個極其華麗的面具。
與此同時,他一改校宣講時的張揚,站在中心高舉權杖,用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宣布——宴會開始。
權杖上的鑽石真是璀璨過頭,晃得雪繪從恍惚中脫離出來,又恍惚地套上頭套。
……不是,她是誰?她在哪?沒做夢吧,怎麼看見迹部帶貓耳了呢?
迹部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中,淡定地走了過來。視線從左掃到右,又從右掃到左,最終在熟悉、打扮嚴密的玩偶熊上停留。
“?”
接受到迹部詢問的視線,忍足暗暗叫苦,果然傳聲筒不是什麼好活,下次幾套親簽都不管用。他張了張嘴,打算說點什麼時,雪繪動了。
她不知從哪掏出頂圓頂禮帽,在裡面掏了掏,倒了倒,攤開手,示意什麼都沒有。就将禮帽遞給環着手臂觀看的迹部,在他的疑惑眼神中,抽走他袖口的絲帶抛了進去。
左轉轉,右搖搖,隻聽‘砰’一聲,一束針織紅玫瑰熱烈綻放,中間則是帶着熊耳的迹部小人正叉腰大笑。
“……?”
怎麼都沒有反應?
難道是表演的太糟糕了?
這樣的話——“啊哈哈哈迹部,生日快樂!那個…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先走。”雪繪飛快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反應,頭一扭就連忙逃離這個社死的現場。
還沒多跑兩下,她就感覺左肩異樣的沉重,左耳就傳來迹部自變聲期以來最長的一句話——“送的花還沒有給我,怎麼人就打算先跑了,嗯?”
她有些發愣,從聽到剛剛的聲音來講,迹部的變聲期似乎已經過去,少了幾分清亮,變得更有磁性——
真是,好聽得有些過分了。
雪繪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耳根肯定紅得滴血……
迹部等半天也不見她出聲,便靈活地順着頭套的邊緣撬出道縫,透過這道狹窄的空間,準确與她對視上。
——肯定是太悶了,不然怎麼會臉紅成這樣,又不出聲。
——肯定狼狽極了,不然怎麼會怔愣在那兒,又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