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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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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獄窗灑在牢房裡,驅散了夜間的黑暗。

燕飛觞無所事事的把玩着剛拿到的鑰匙,眼神晦暗不明,察覺到有人走近,不動聲色地将鑰匙藏起來,看向鐵欄外面走來的人影。

“有人要見你。”

獄卒領着一個人過來,朝燕飛觞喊話,說完就離開了。

跟在他後面的人朝前走一步,語氣焦急,“小姐,你怎麼真的被關牢房了?”

燕飛觞見是她身邊的侍女蘇木,目光柔和下來,“凡事總有意外,不必擔心我,茶館的事可都安頓好了?”

蘇木見燕飛觞神态并無異樣,也不像受了酷刑,這才放心下來,“小姐放心,都安頓好了。”說完往四周巡視一圈,低聲說道,“小姐,你如今有何打算,要不要……”說着做了個手勢。

燕飛觞看見她的動作不禁失笑,“不必,原本我确實是那樣打算的,不過發生個小插曲,我改變主意了,我先在這裡暫住一段時日,畢竟這地方雖小,妖魔鬼怪倒是不少,可比外面說書的有趣多了。”

蘇木看見她的表情,心中一凜,知道有人要倒黴了,自知小姐是個有主見的,雖不是很贊同但也不再多勸,“都聽小姐吩咐。”

燕飛觞聽出她語氣失落,淡笑,“别喪着個臉,都不好看了,我還有事吩咐呢,去查一下王遷此人,事無巨細,差不多了彙報給我。”

蘇木鄭重地記下,接着問道,“小姐,那田典此人該如何處理……”

燕飛觞是個眼裡不容瑕疵的人,自是容不得背叛,聽到蘇木的話眸光一凜,“他你們不用管,我親自處理他。”

燕飛觞想了想也沒什麼要交代的,便讓蘇木離開了。

蘇木一臉不舍,悶聲開口,“小姐可千萬要保重。”

不知今日是吹了什麼風,昨日一個人也不曾過來,今日倒是一個接一個的見她。

蘇木才走不久,獄卒又領了個人過來。

那人似是很着急,也不等獄卒通報,便沖到前面,獄卒瞧見也懶得制止,轉身離開了。反正人也帶到了。

“燕姐姐,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來人名叫洛茯苓,景安侯府的嫡女,經常找燕飛觞品茶,兩人關系很是融洽。

燕飛觞見來人是她頗為意外,她還以為是同行來奚落她的。

見她确實一副焦急擔憂的樣子,燕飛觞内心還是相當感動的,畢竟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我并無大礙,你能來看望我已是令我欣慰不已,聽聞大理寺卿剛正不阿,定會還我清白,待我出去定為你備上厚禮。”

洛茯苓心裡松了一口氣,想起此趟的目的,滿臉愁容。

“燕姐姐,你不知道,出大事了!你可知王遷那妻子中的什麼毒,是見血封喉!此毒隻有西域才有,中原根本沒有這種毒!大家都知道,燕姐姐你來自西域,若找不出其他嫌疑人,定是要給你定罪的!”

燕飛觞聽見洛茯苓的話,似是不确定又緩慢地确認一遍,“你是說,她中的毒是見血封喉?”

“對!我今日去找大理寺卿方正,他剛好在聽仵作彙報情況,我偷聽到仵作的話,‘……極可能是見血封喉……’,我也沒往下聽,馬上就過來見你了!”

燕飛觞心裡已有了大概,接下來就該一一驗證她的猜測了。

她聲音輕柔,語氣沉穩地平息洛茯苓的情緒,“茯苓,别着急,凡事總有好處的,你看,我這兩日,沒有人來打攪我,我也能清淨幾天,如今還沒蓋棺定論,我不會真一直待在這的……”

燕飛觞哄了洛茯苓半天,總算把這祖宗情緒給安定下來了。

洛茯苓離開後,燕飛觞心裡歎息,“不然說同行相妒呢,連門都沒出,禍就從天而降,生活不易啊,讨個飯怎麼就這麼難啊……”

時間可不會因為燕飛觞的歎氣而停下步伐,轉眼間,又到了酉時。

燕飛觞依然如昨日一般閉目養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牢房大門被打開,燕飛觞仔細聽了腳步聲,應是來了兩個人。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燕飛觞睜開眼睛,等着一會要經過的人,心底默念,“兩個人,兩個人,可别讓我丢臉啊……”

兩人步伐很快,不多時就來到燕飛觞那處,正如燕飛觞所猜測的,兩個人。

盡管猜對了,但燕飛觞并不是很高興,因為被押送過來的人正是那日公堂上指認她的田典。

田典打量的過程中才意識到燕飛觞也在這裡,他回頭瞄了一眼燕飛觞的大緻情況,隻看到燕飛觞笑意嫣然,隻是眼神涼薄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田典不知的是,他也确實活不久了。

夜色悄然降臨,外面有隻貓頭鷹不停地叫着,聲音凄厲怪異。

燕飛觞數着時辰,已是子時三刻,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今夜格外的安靜,燕飛觞回憶着田典來時的步伐間隔,以及進來後開牢門的時間,心裡默算田典的牢房位置。

“一、二……十四,到了。”

燕飛觞動作謹慎,沒發出任何聲音,走到床邊,借着慘白的月光,很容易看清田典沉睡的身影。

燕飛觞見他睡的香甜,心底的殺意愈發濃烈。

“你倒是睡得着,得罪我的人可沒一個能睡好覺的。”

田典睡意正沉,不知為何,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猛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就看到有個人在掐着他的脖子,呼吸愈發急促。

燕飛觞陰森森地開口,“叛主的東西,牢房睡覺的滋味如何啊?”

田典自是聽出來人是誰了,目光驚恐,身體拼命地掙紮。

燕飛觞眼底一片森寒,低聲開口,“我問你話,你隻需要點頭或是搖頭。”

田典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點頭。

“有人收買你,讓你在公堂指認我,此話可對?”

田典隻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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