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買你的人是男還是女,是男就點頭,是女就搖頭。”
田典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燕飛觞手上又使了點勁,“再問你一次,是男還是女?”
田典掙紮地更劇烈了,連忙搖頭,嘴上也想說,可惜說不出口。
燕飛觞心裡冷笑,“呵,看來還不算太笨,沒有親自動手。”
…………
次日卯時
“啊———”
牢房内傳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大理寺文書室
方正覺得茶館中毒一案已經差不多可以結案了,心裡想着忙了整整兩天,總算是要結束了。
這時有人彙報,“大人,釋少卿過來了。”
方正心底冷哼,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真是一結案就回來了。
嘴上卻笑呵呵的,“哎呀,快讓他過來。”
話音未落,一個身影迎着朝霞走進文書室,來人身姿挺拔,見到方正颔首示意,“大人,不知這兩日可有案子發生?”
方正剛才雖然嫌棄,真看見了卻是滿臉笑容,畢竟看見好看的人心情總歸高興不是,“你現在問也晚了,這案子馬上就要結了,不知你可曾聽說過——”
還沒說完,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沖進屋内,話都說不好了,“大人!不好了!死人了!”
方正輕斥,“大早上的什麼不好了!話都說不明白,誰死了?!”
“牢房裡的,田典!他死了!”
方正一聽眼前一黑,馬上要結案了,關鍵證人死了,這都什麼事啊!
方正剛才的話頭也說不了了,連忙朝牢房的方向跑去,從後面看,怎麼也看不出這人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
方正突然停下,朝裡面的人示意,“溪暮,你也過來。”
等衆人趕到牢房,那裡已經一片混亂,裡面的獄卒都快哭了,好端端的證人死了,這誰承擔得起?!
方正推開衆人,看見現場,心想這确實不怪那些人慌亂,現場确實有點吓人。
田典目光驚恐地倒在床上,牢房的牆上還有用血寫的字,“是我污蔑,心中悔恨不已,今以死謝罪”。
整個牢房都是血迹,待得時間久了人都有些不舒服。
仵作大緻檢查一遍,“手腕上有傷,這人應是失血過多才死的。”
方正大緻看完,揮手讓人把屍體帶走,心想這下怕是别想簡單結案了。
“啪嗒”
不知是什麼東西從田典身上掉下來,剛巧站在那的雲溪暮彎腰撿了起來。
“牢房的鑰匙。”
方正目光一凜,掃了一眼有鑰匙的獄卒。
他突然想到雲溪暮對此案還不了解,“溪暮,你先不用管這裡了,趁着現在你去審問一下此案的重要人物。”
燕飛觞此刻心情頗好,解了口惡氣,渾身舒暢,看着來來往往的官員,她一臉茫然的表情,其他人自然不會懷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正無聊着,突然來了個人,“跟我出來,大人要審問你。”
燕飛觞有些意外,都這時候了,還有閑工夫審問她,怪不得大理寺的效率低。
燕飛觞心底吐槽着,面上卻一臉溫良模樣,跟着去了審問室。
走進審問室,發現裡面并沒有人,她找個位置坐下來,簡單打量一下環境。
片刻,燕飛觞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逐漸朝這裡走來,她收了眼神,又成了一副溫婉無害的表情。
雲溪暮推開審問室的門,走了進去。
方正吩咐他之後,他就去文書室拿案件的卷宗,這才耽誤了時間。
雲溪暮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書案對面的女子,女子面容清麗絕俗,未施粉黛,端坐在書案前,見他進來,似乎有些驚訝。
燕飛觞确實有些驚訝,她認得眼前的人,靖國公府的嫡子,雲溪暮,不過她着實沒料到他居然在大理寺任職。
雲溪暮率先打破沉默,“雲溪暮,大理寺少卿,我來審問茶館一案。”
燕飛觞眉眼含笑,吐氣如蘭,“大人盡管問便是,小女必會如實相告。”
“王遷妻子中毒一案中,田典聲稱是你指示他下毒,此事你可承認?”
燕飛觞神情不變,“沒做過的事我如何承認,田典污蔑我,着實令我有些傷心,畢竟我待他不薄。”
雲溪暮緊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好,此事暫且不提,那田典一案呢,他的死不知你擔任什麼角色?”
燕飛觞一臉驚訝,才反應過來似的,“啊,我說今個怎麼這麼熱鬧,原來他死了啊?”說完還歎一口氣,“我還想出去問問他為何要出賣我,可惜沒機會了。”
雲溪暮湊近燕飛觞的耳邊,聲音低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