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聽見這話,心裡默默給那人點了根蠟燭,被小姐盯上的人就沒有能毫發無傷的。
子時三刻
一輪彎月懸挂于空,月光慘白,将京城籠罩在一片晦暗中。
燕飛觞看着時辰,覺得差不多了,換上夜行衣,走出房門,隻見她身形敏捷地從屋檐上掠過,很快就離開了宅院。
這時大多數人已陷入沉睡,對此一無所覺。
金吾衛負責京城的夜間巡邏和宵禁,燕飛觞趴在屋檐下,靜靜地等着金吾衛從這條街走過去。
金吾衛一般是數十人負責巡邏一片區域,走在巡邏隊伍後面的人在轉彎的時候察覺到後方有東西閃過。
猛地回頭,“誰!出來!”
其他人聽見他出聲,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嚷嚷着,“怎麼了?”
“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人過去。”
其他人都沒察覺到,隻覺得那是他的幻覺,“沒有!定是你看錯了。”
有個膽大的離開隊伍,掃一眼那條街能藏人的地方,走過去拿手中的刀一掃。
“喵——”
一隻貓被吓到跳出來飛速跑遠。
其他人看見覺得那人大驚小怪,“看見沒有,就一隻貓,看把你吓得,走了走了,還有一大片沒巡邏呢。”
一群人也随之走遠。
在金吾衛磨蹭的時候,燕飛觞已經站在王遷家的房頂。
晚上她已經問過蘇木王琳所在的院子,她腳步輕盈地落地,朝那處院子走去。
一片雲被風吹動,将本就晦暗的月光給遮個嚴實,天更黑了。
往前走的燕飛觞并沒注意到,方才她落地之後,還有一道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
正是雲溪暮,他猜到燕飛觞會來處理田典之死留下的隐患。
那把鑰匙是獄卒的,若他被審問,就會知道殺田典的另有其人,且那兩人的事也會被發現,燕飛觞的真正實力也無法再隐藏。
獄卒劉角已經不好下手,因此她定會從王琳這出手,将這殺田典的罪名放到王琳頭上,至于那獄卒,别人隻會覺得他不願承認自己殺人,胡亂編造的故事。
雲溪暮聲音極輕,“動作真快,還真是不留一點漏洞。”
随即跟上燕飛觞的腳步。
燕飛觞觀察着守夜丫鬟所在的位置,王琳閨房門口并無人看守,她猜測守夜丫鬟應是在閨房外室。
“姑娘真是讓人大吃一驚。”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道暗含笑意的聲音。
燕飛觞猛地回頭,眼神透着殺意,她看見一道身影從屋子的後方走出來,那人眼裡透着戲虐,起碼在燕飛觞看來是戲虐,頗有興味地看着她。
雲溪暮像是一點不怕被人發現,步伐坦蕩地朝燕飛觞走去。
“雲公子好雅緻,三更半夜出現在女子閨房外面是為何意?”燕飛觞見是他,也懶得裝端莊模樣,嘴角勾着嘲諷的弧度。
“幽會佳人,這回答姑娘可還滿意?”雲溪暮在燕飛觞身旁站定,低聲在燕飛觞耳邊呢喃。
燕飛觞不知他是吃錯什麼藥,也不再跟他廢話,既然他已經知道了,燕飛觞自不可能讓他離開。
動作極快地将手中的刀劃過雲溪暮的脖頸,順勢将兩人的距離拉開,對于燕飛觞而言,那距離過于近了。
雲溪暮反應迅速地躲開,可脖子還是被刀劃過一道傷痕,血也随之流出來。
見燕飛觞下手不留一絲餘地,雲溪暮又不願出手,隻得不斷地向後躲避,嘴上還不閑着,“姑娘好身手,隻開茶館可惜了。”
“你未免太過多管閑事,我願如何,于你何幹?!”
燕飛觞聞言怒火中燒,今日隻要解決了王琳,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好好的計劃,被這人打亂,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雲溪暮瞅準時機,手極快地将燕飛觞拿刀的手抓住,燕飛觞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就被他扣在懷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