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茯苓本意隻是想讓燕飛觞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忘記之前不愉快的事,見燕飛觞這樣,反倒不是她本意了。
急忙擺手,“燕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姐姐按自己心意來就好,我自然是希望你開心的。”
燕飛觞見她這樣,不禁笑出聲,“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解釋。”
二人終是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棋局上,燕飛觞大緻看了看,擡眸望向洛茯苓,“茯苓,再不好好下,這局你就要輸了。”
洛茯苓才剛看棋局,聽見燕飛觞的話,不由得吃驚,“啊!我又要輸了,哪裡有漏洞啊?”
燕飛觞跟她下棋向來是讓着她,見她這樣問,熟能生巧的給她指指。
洛茯苓心性尚且稚嫩,又着實是個臭棋簍子,即便燕飛觞一直給她放水,她還是毫不意外的輸了。
“又輸了,我已經記不清輸多少次了。”洛茯苓下巴抵在桌子上,懶散的說着。
燕飛觞笑着說道,“你真該好好練練棋藝了,我聽聞家中一般會讓女子學“琴、棋、書、畫”四藝,你怕是先生教的時候又沒聽吧?”
洛茯苓眼神飄忽,“額…我覺得對我并無益處,就沒好好學。”
“幸而你隻是在跟我下,若是換個人,你這樣怕是要被騙的。”
洛茯苓倒是不在乎,“沒事,燕姐姐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燕飛觞看她就像看個小孩子,“我沒辦法一直幫你,你總要自己學點東西。”
…………
兩人就這樣一說一笑的過了一下午,棋倒是沒下幾局,都在說話了。
燕飛觞想激起她對下棋的興趣,還特意讓她赢了一兩局,洛茯苓對此毫無察覺,隻覺得是自己棋藝進步了……
燕飛觞見太陽已經西斜,覺得時辰不早了,對洛茯苓告辭,“今日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洛茯苓有些不舍,“那,改日再見。”
說完又想到什麼,期待的開口,“過段日子我家要辦賞花宴,到時候我給燕姐姐發請帖,姐姐到時一定要來啊。”
燕飛觞不忍辜負她的期待,“若我有空,定會赴宴。”
洛茯苓聞言眼睛一亮,“好!我送燕姐姐出門。”
……
燕飛觞走出景安侯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後方,從她離開茶館就察覺到有人在跟着她,不過她也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随那人跟了。
她自是能想到是誰安排的,知道她剛從大理寺出來,又對她滿是懷疑的人,當下就那一個,大理寺少卿雲溪暮。
燕飛觞想到接下來的事,低聲沉吟,“下面可不能讓你跟了,這才是見不得人的事。”
燕飛觞走出烏衣巷,朝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走去。
雖然已是将近酉時,但朱雀大街是京城的中軸線,貫通南北,連接皇城和外郭城,也因此街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
燕飛觞借着這裡人多,身影飛快的繞幾條小路,将後面的尾巴甩開。
感覺後面沒人之後,燕飛觞心情都舒暢不少,“總算是能獨處了,這麼認真幹什麼,我也沒得罪你。”
她這才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燕飛觞的宅院在東市附近崇仁坊。
原本那院子是一個富商給自己建的,後來天有不測風雲,富商生意賠本,宅院被抵押出去,剛巧被燕飛觞看上,就買了下來。
靖國公府
雲溪暮剛散衙回到國公府,按往日習慣,他徑直地往書房走去。
快到書房的時候,一個人不知從哪裡出來跟在他後面。
雲溪暮看見他也不意外,“跟丢了?”
他身邊的小厮于英一臉霧水,他知道那人是雲溪暮身邊的死士雲七,雖說在死士裡排名不算靠前,但極為擅長隐匿跟蹤,很少會有跟丢的情況,什麼人能讓雲七跟丢,這京城還真是卧虎藏龍。
雲七一臉愧疚,“屬下無能。”
雲溪暮一邊推開書房進去,坐到書桌後面的太師椅上,一邊問雲七,“說說你看見的和聽見的以及你是如何跟丢的?”
雲溪暮今日從茶館離開後,就暗中命雲七去跟着燕飛觞,雖然他也知道不一定能看出什麼,不過總比聽她滿口胡言要強些。
于英有眼力勁的把書房的門給關上,之後便耳觀鼻,鼻觀心地安靜站在書房一側。
雲七走到書桌前,将他今天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彙報,“屬下過去的時候,她一直在茶館裡呆着,直至未時她才出門去了景安侯府,在景安侯府一直跟跟侯府小姐洛茯苓待在一起,兩人下了一下午的棋,直至将近酉時才離開,之後她去了朱雀大街,屬下就是在那裡跟丢的。”
雲溪暮猜到為何燕飛觞不一開始就甩掉雲七了,又問雲七,“她們的談話内容呢?她既然讓你跟,定是也讓你聽見對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