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七回憶她們下午的閑談内容,恭敬地将對話的内容又給複述一遍。
…………
燕飛觞她們一下午都在說話,雲七這一說就是半個時辰。
雲溪暮也不打斷,耐性很好地聽他說完,燕飛觞敢讓她們聽,自然不會有什麼重要内容。
雲溪暮聽完之後,唯一關注的點就是,燕飛觞曾有心儀之人。
“你确定她說的是‘曾有過心儀之人’?”
雲七不知為何自家主子這麼在意這個,不過他記性極好,絕不會記錯,肯定的回答,“是!屬下絕不會記錯!”
于英在旁邊聽得滋滋有味,心裡将京城能說出名的女子都想了個遍,也沒想出那女子是誰。
于英還敏銳地注意到,雲七肯定地回答之後,自家主子似是不太高興,雲七倒是一無所覺,于英心裡感歎,“雲七這眼神不太好,還得是我眼神透徹。”
雲溪暮與洛茯苓剛聽到時的難以置信不同,真正讓他不舒服是燕飛觞如今還忘不掉那個人。
燕飛觞當時雖說很多事不記得了,但依舊能對那人做出評價,應該說燕飛觞依舊對那段過去印象深刻。
雲溪暮想到燕飛觞對那人的評價,“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人”,心底不屑,“不會忘記?那也要看之後遇見的人是誰,不過是個記憶中的人,如何能與眼前的人争。”
于英頗有眼力的開口,“主子,要不要查一下那個人的身份?”
雲溪暮自是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很快就被他打消,“不必,她說的人應不是我大周的人,不然我不會沒印象。”
于英一想也是,聽描述那人絕不會泯然于衆人,若身世顯赫,在這京城總會見過。
更何況,大周能擔得上這種評價的也隻有雲溪暮而已。
至于洛茯苓提起的另外兩人,喬南箫和左懷仁,才華尚且不論,光是樣貌就不及雲溪暮。
雲溪暮年少時也是意氣風發,面如冠玉,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騎馬策皇城,不知愁為何物。
後來靖國公府風頭太盛,又手握重兵,為避免皇帝猜忌,雲溪暮收斂鋒芒,深居簡出,即便入了朝堂,也隻是在大理寺當個少卿,遠離朝堂紛争。
雲溪暮對于那人如何并不在意,不過若真在京城出現,他是絕不會讓他重新出現在燕飛觞身邊,可别怪他心狠……
雲七今日跟丢燕飛觞,不知還要不要繼續,見雲溪暮也不說話,試探開口,“主子,屬下還要接着跟着她嗎?”
雲溪暮回神,淡淡說道,“為何不跟?反正有重要的事,她會将你甩開,你就當守衛跟着她就行了。”
雲七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理解,隻得聽命,“屬下明白!”
“今日你不用管了,我大概猜到她會去哪了。”
雲七其他不說,勝在聽話,既然主子開口,他也不會管不該管的。
…………
這邊燕飛觞剛剛到崇仁坊的宅院。
不得不說,那富商的眼光極好,這宅院亭台樓閣,園林假山,池塘水榭,應有盡有,聽聞還是請了大家來設計的圖紙,可惜自己也沒住上,反倒便宜了燕飛觞。
燕飛觞先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家中的下人看見她回來,懸着的心也終是放下。
管家徐婆婆走上前,詢問道,“小姐,你是先吃飯還是先換衣沐浴?”
燕飛觞在景安侯府吃了點心,并無胃口,“先沐浴更衣,之後再上菜吧。”
徐婆婆讓人下去準備沐浴的熱水,随後跟着燕飛觞進了主院。
燕飛觞問徐婆婆這幾日家中可有事情發生。
徐婆婆将她不在這幾日的事一一禀明,說完又開口,“這幾日院内并無甚大事發生,我們這些做下人的知道小姐定會回來,也就在這院中等着小姐。”
燕飛觞聞言也不意外,她素來不喜身邊有人伺候,“徐婆婆,我這裡不需要留人,你忙你的就行。”
徐婆婆知道她的習慣,聞言離開了房間。
燕飛觞換上浴袍,摘下頭上的發簪,這才朝浴堂走去,下人已經将需要用的東西給打理好了。
等天色暗了下來,燕飛觞坐在内室用膳。
這時外面有腳步過來,燕飛觞聽聲音,知道來人是蘇木,看來讓她辦的事已經辦完了。
蘇木進來就向她彙報了情況,“若大理寺辦事可靠,明日便可知道王琳并非柳燕親生。”
燕飛觞對她辦事很是放心,“幹得不錯,看來今夜又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