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讓這女人這麼輕易就出來了,她目光裡滿是怨毒,語氣裡藏不住的惡意,“燕飛觞,你真是好運氣,那些人怎麼沒用刑折磨死你!”
說完她又想起來她收買了一個獄卒,這事燕飛觞定是逃不過,“燕飛觞,這幾日在牢房過得應是挺不錯吧,你這賤人!”
燕飛觞瞳色瞬間冷了下來,眉眼一片冷色,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手上不斷用力,語氣森寒,“果真是你,看來還真是沒冤枉你,現在你可清醒了?”
王琳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話都說不上來,臉上脹紅,“你……燕飛觞……你敢!”
燕飛觞聞言隻覺她蠢到看不清楚狀況,陰冷地看着她,“我為何不敢?你算什麼東西,敢算計到我頭上?”
燕飛觞說罷将她甩到一旁,“我還沒問過你,為何這般費盡心思算計我?”
王琳呼吸驟然通暢,被甩開後,不停地咳嗽,聽到燕飛觞的話,對于她的恨意更深,“咳咳……為何?咳…看來你是忘了,那日我去茶館,那洛茯苓,跟你一樣是個賤人,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她竟然在那麼多人面前駁我面子,你下來之後,竟不問一句話就将洛茯苓帶走,其他小姐見你忽視我,也都見風使舵與我疏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
王琳歇斯底裡地朝燕飛觞喊道,絲毫不見往日的乖巧模樣。
燕飛觞見她還把洛茯苓帶上,心中殺意愈發濃烈,她語氣傲慢,“那又如何,你自己管不住嘴上趕着丢臉,誰逼你了?我護着洛茯苓又如何,你哪裡來的臉說她的不是?你自己沒用,被人疏遠,這不是你自找的?若你有利用價值,有的是人上趕着巴結你?”
王琳被戳了心思,也不顧自己形象,“賤人,你怎麼不去死!你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你就是個天煞孤星,在你身邊的人都不得好死!”
燕飛觞聞言反而冷靜下來,将王琳拽回來,往她嘴裡塞了什麼東西,王琳想吐出來,卻被死死捂住嘴。
等燕飛觞松開手,王琳已經将其咽了下去,王琳想過去抓她,肚子裡傳來一聲劇痛,“啊——你給我吃的什麼?”
燕飛觞聲音冰涼,“毒藥,此毒隻有我有解藥,你若不想死,就老實聽我的話。”
王琳隻覺肚子裡有個蟲在不停亂動,整個内髒都在翻滾,她疼得直冒冷汗,連聲音都發不出。
等這一陣劇痛過去,王琳已經虛脫地站不起來。
燕飛觞見她終于安靜下來,這才開口,“這滋味不好受吧,現在還有力氣罵我嗎?”
王琳語氣虛弱,“給我解藥,求你。”方才的疼痛過于劇烈,她光是想到就生不如死,與之相比,跟燕飛觞求情也就算不得什麼大事。
“解藥我可以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田典的死是你讓獄卒劉角幹的。”
王琳并不知田典已經死了,她看着眼前美豔動人的女子,恍然明白了什麼,“你…你…是你……殺了他。”
燕飛觞隻是淡笑不語,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王琳被她盯的全身發寒,“我……我知道了,是我讓劉角殺田典滅口,是我幹的。”
“還有一事,你真正讓那獄卒幹的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裡,不然你就慢慢看着你的肚子發爛吧。”
王琳渾身都在顫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求你,給我解藥。”
“待此案了結,我會給你解藥,你最好别動什麼歪心思,不然我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琳現在是一點歪心思都不敢有,她實在是被方才的劇痛吓怕了,“好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求你,一定要給我解藥。”
燕飛觞不再理會她,徑直出了房間。
“……你就是個怪物,是你害死了你母親……”
“命帶孤煞……跟她走得近的都死了……”
…………
記憶中的聲音又圍繞在在她耳邊,那些惡毒的,不容她辯駁的,嫌棄的,孤立的……
她原本以為這些都已經忘了,原來還是記得啊,都這麼久了,久到說話人的臉都不記得,聲音卻猶言在耳。
雲溪暮正倚在院中的老樹上,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轉過頭朝那邊望去。
他看見燕飛觞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恍惚沒有焦點,隻是怔怔地望着前方,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一般。
雲溪暮注意到她身形一晃,眼看就要栽下去,急忙過去接住她。
他試探地叫她,“燕姑娘?”
燕飛觞對此毫無反應。
雲溪暮覺得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将燕飛觞攔腰抱起,腳尖輕點地面,便悄無聲息躍上院牆,離開了王家。
他心裡衡量着是該把她送回家中還是帶到靖國公府。
若是直接送回家,她身體有恙,卻閉口不說,沒人照顧怎麼辦。
雲溪暮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帶回靖國公府更穩妥些。
心裡有了答案,也不再猶豫,隻見他衣袂随風揚起,身影飄逸,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靖國公府
于英哈欠連連地守在屋門口,他想到主子亥時将近子時就離開了,也不告訴他去哪,看樣子好像還挺急。
眼下醜時都快到了,還不見人影,什麼事這麼重要還得他親自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