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觞怕他又裝乖然後将自己給蠱惑答應他什麼,狠狠心,将他給推開,一本正經地說道,“待的時間不短了,該走了。”
雲溪暮見她将自己推開,有些愣怔,看向她的眼眸,“我有些累,想歇一下。”
“我知道。”燕飛觞當沒聽懂他說什麼,“不過該走了,而且那位交給你的事,你總要快些解決了。”
“我明天便可解決。”雲溪暮跟着她起身,不是很在乎地說着。
兩人亦步亦趨地離開了秋水房,很快這裡又恢複了寂靜。
……
第二日,大理寺
雲溪暮将楊義康一案的卷宗大緻掃過去,心底有了決斷。
他離開文書室,對門外的看守吩咐,“我出去一趟,若有人過來,你說我不在便是。”
昨日下午他在大理寺,就有不少人給他送信,明裡暗裡都想打探他的處理情況,他隻裝沒收到這些,自然沒給他們回信。
除了信,自然還有膽子大的直接跑過來問他,甚至帶了東西送到國公府,府裡的人自是不敢私自收,都給送回去了。
他對這些人實在不勝其煩,便直接去宮裡,快點将這事給蓋棺定論,早些清淨。
雲溪暮走到禦書房門前,恰巧碰見從裡面出來的王公公,“王公公,陛下可在裡面?”
王公公見是他,臉上頓時笑起來,“原來是世子,陛下正在裡面處理政事,你讓人通傳便是。”
他往四周瞅一圈,低聲說道,“陛下心情不是很好,您可别惹他生氣。”
雲溪暮淡笑,“多謝公公提醒。”
“這可不敢當,世子折煞老身了。”王公公笑得燦爛,眼眯得隻漏出一條縫。
說完便行禮離開了。
雲溪暮讓人通傳後很快就讓他進去,他走進殿内,大緻掃一眼殿内的情況,除了宮女,便沒了旁人,武昭帝正在翻閱奏折。
“微臣參見陛下。”雲溪暮斂眉行禮。
“免禮,煦之,你過來找朕是為何事?楊家的事你可有打算?”
“臣以為楊義康對皇家不敬,有辱皇權,應按律法當斬。”
武昭帝對這個處理還算滿意,接着問道,“按你說的來辦便是,那依你來看,楊家的人又該如何處理?”
雲溪暮從善如流地答道,“臣正是因此事而來,楊家于此事上并無過錯,又因其牽扯過多,實在很難一一處理,加之……”雲溪暮說到這停了一下,似是有些為難。
“怎麼?在朕面前有何不能說的?”
“倒不是不能說,就是,臣這兩日收到不少信,着實有些難辦。”他說完将這兩日送來的信拿出來。
武昭帝見狀示意侍從将信接回來,侍從很快就将信遞到他那。
武昭帝将信大緻翻過去,越看臉色越難看。
他将信往桌案上一扔,說道,“哼!看來此事讓不少人都按耐不住了,你不用管他們,看他們能做出什麼來!”
雲溪暮試探道,“那楊家……”
武昭帝一時也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好,若輕輕揭過,該怎麼給天下人交代,一國之君竟輕易放過對皇權不敬的人,朝堂的威信都要受影響;若罰他們,又該罰到什麼程度,總不能将楊家都貶入奴籍,皇後怎麼辦,太子還算嫡子不算?
若不是牽扯過多,換個人,武昭帝早就下令處置了。
不過他也不願再動太子的位置了,儲君事關社稷,不宜來回折騰。
雲溪暮見武昭帝沉默,也不催促,安靜地伫立在殿前,恭謹地垂眸候着。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來處理。”武昭帝擺擺手。
“臣遵旨。”
武昭帝見他似是還有話要說,問道,“煦之,你有事說便是,我們可是一家人。”
“臣确有一事相求,事關陛下一直想找人處理有關茶的價格事宜。”
武昭帝聞言有了興趣,問道,“朕确實在頭疼此事,這人選實在不好辦,怎麼,你有推薦的人選?”
“回陛下,正是,臣先前因一誣陷之案結識一位女子,對茶頗為了解,恰好可以擔任此職。”
“我自是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你要知道,奉宸儀這個官職可不止負責茶貿,還有朝事,不過若你真的看中此人,便讓她先擔任宮中茶師一職,待我觀察一番,再議此事如何?。”
“臣自是依陛下所言。”雲溪暮對他的決定絲毫不意外,語氣平靜地說道。
“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何要舉薦她?僅僅是因為才能?”武昭帝緊盯他的神色,畢竟他對這個外甥還算了解,對不相幹的人和事一概不管。
若他是有什麼心思,這才說得通,而且武昭帝可是知道自己那個妹妹快為他的親事頭疼死了,作為舅舅總得關注一下。
“你沒存其他心思?”武昭帝又補充道。
[1]引自司馬相如《鳳求凰》(其一)(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