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

燕飛觞就迫不及待要回去，雖然這雨花閣的景緻不錯，但她已經看了兩天，再好看的風景也會厭倦。

谷雨見她等不及的樣子，好奇道，“姑娘，您下午還過來嗎？”

“不來，反正沒人來找我，我呆在這也是浪費時間。”燕飛觞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盞茶的時間，就能見到遠處有身着官服的大臣走出來，燕飛觞見狀，眼神放光，一刻也不停留就往外面走去。

從立政殿出來的獨孤元霜往人群中一掃，就看見正往延喜門走去的燕飛觞，她眼神一閃，便朝她走去。

“燕姑娘。”

燕飛觞現在聽見這句話就害怕，這說明又有麻煩事找上門了，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去，半點不想考慮正事。

不過既然被看見了，她也不能裝沒聽見。

“獨孤大人，别來無恙啊。”燕飛觞嘴角揚起笑，說道。

獨孤元霜跟上她，兩人一同往延喜門走去。

後面的朝臣見狀，納悶道，“尚書令旁邊的人是誰？我之前怎未見過？”

“不知，應是新來的，不然不該沒印象。”

“不知，不過我今早見她跟喬南箫在一旁說話，兩人應當認識。”

有大臣看見走過的王公公，叫住他問道，“诶，王公公，那位跟獨孤大人在一起的女子是何人？”

王公公往那一瞅，就看出他們說的是燕飛觞，不過他可不敢亂說什麼，隻道，“是陛下剛請進宮的茶師。”

說完他就匆匆離開了。

剩下的大臣面面相觑。

“我們問的是她的職位嗎？”

“诶，這不明顯不方便說嘛，往後不就知道了。”

另一邊燕飛觞跟獨孤元霜兩人沉默地走出宮門。

燕飛觞打破沉默，“獨孤大人，您找我何事？”

“沒什麼重要的事，不過就是看見你出聲叫住罷了。”

“是嗎？那你對于陛下今日問我的事完全不好奇？”

“這……你願意說的話我自然是想聽的。”獨孤元霜被她戳破心思尴尬地說道。

燕飛觞簡短地将武昭帝的話說一遍，最後說道，“若你想知道陛下想給我安排到哪裡，很可惜，他并未提起此事。”

“這樣啊，不過你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後廷進入前朝，所以你要不要提前考慮一下日後的打算？”

燕飛觞揚眉，反問道，“比如呢？”

“你想為哪方效力？”

燕飛觞恍然，原來這才是她接近自己的原因，想将她拉入梁王麾下嗎？

若換成其他人，怕是要答應了，堂堂尚書令親自來拉攏，不過獨孤元霜算漏了一點，燕飛觞入朝的初衷本就不單純，不可能輕易就被她打動，起碼現在不行。

“朝廷旨在輔佐陛下，為其谏言獻策，名垂于青史，我為之效力的自然也是陛下。”燕飛觞平靜地說着。

言下之意就是除非梁王登基皇位，否則她不可能效忠。

獨孤元霜眉頭微皺，眼前這個女子将來定會得陛下重用，若她不為梁王所用，實在是一大損失，不過……

“那燕姑娘你是要為陛下做事？”

燕飛觞知道她的意思，她以後會不會站到太子那邊。

“自然，我既食君之祿，自然忠君之事。”

獨孤元霜隻得先打消這個念頭，至于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既如此，那我便預祝姑娘日後平步青雲，官運亨通。”

“借大人吉言。”

燕飛觞心安理得地接下她的話，見她走遠，也擡腳離開了。

回到觞煙居，她才徹底松懈下來，朝堂上的老狐狸可沒一個好糊弄的，光是應付武昭帝的話，她就已經身心俱疲了，她可是将能想出來的話都給用上了。

推開房間的門，不出意外的，雲溪暮的身影映入她眼簾。

燕飛觞不禁想着，這樣看她住在這裡跟在靖國公府完全沒有區别。

“你以後見了喬南箫離他遠點，免得他突然發瘋。”燕飛觞走近說道。

她看喬南箫那樣，雖說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做些不理智的事，萬一傷了雲溪暮的臉，她上哪找長這樣的人。

“他又去找你了？”

燕飛觞無奈，“今日恰巧在宮裡遇見。”她将辰時的事大緻概括一遍，當然，她将自己的話稍微改了一下。

“他還是太閑了。”雲溪暮低聲說道，輕攬住燕飛觞的腰，“你如此在意我嗎？”

“自然，阿煦你長得這麼好看。”

“雖然我很想你這樣關心我，不過我還是想說，他傷不了我。”雲溪暮可不想在她心裡留下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印象。

燕飛觞拍了拍他，“我知道，不過還是想提醒你，還有其他的事，等飯後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