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燕飛觞耳側,撩人心弦的聲音在她心上激起幾道漣漪,思緒被他勾走,再也拽不回來。
燕飛觞眼聞言眉眼微彎,眼底波光流轉,望向他醉人的雙眸,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蠱惑人心地說道,“既稱臣,就該會侍奉。”
“予你風月,共赴巫山,可否?”
……
次日申時
燕飛觞支着頭坐在後亭跟雲溪暮對弈,神色慵懶,手中撚着一枚棋子把玩。
看見雲溪暮神色猶豫,遲遲不肯落子,燕飛觞微微挑眉,擡眸看向他,悠悠地開口,“你覺得我需要你留手?”
“你怎知我是在想此事?若我是在想該怎麼赢下這局呢?”雲溪暮聞言眉眼微彎,似笑非笑說道。
“我看一眼就知道能在哪落子,難不成你還要想需要下在哪?”
“是的話又如何?”
燕飛觞差點被他的話氣笑,将情緒給壓下去,她眼微眯,笑容可掬,緩緩說道,“那你想好下哪了嗎?雲煦之。”
雲溪暮輕笑出聲,将手中棋子落下,随後揚眉看向她,眼神似是在說,“該你了。”
燕飛觞見狀唇角牽起笑意,手指微動,“咔嗒”一聲,關節輕響,将手中棋子落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随後她看向對面風姿絕世的男子,開口,“這麼好的開局,太快結束就沒意思了,你以為呢?”
“不會太快就分出勝負的。”雲溪暮嗓音清悅,含笑說道。
兩人落子速度加快,一會功夫,白棋已經占據了大部分區域,棋力形成相互合圍之勢。
黑棋雖然隻占一下部分,整個棋勢卻如遊龍,龍頭直搗敵人内腹,成一往直前,無一絲回旋餘地的孤絕之勢。
大局已成,兩人速度慢下來,每落一子就得再三斟酌。
雲溪暮棋風淩厲,逐漸變得咄咄逼人,一路包抄直下。
燕飛觞偏偏是個喜歡劍走偏鋒的,明明是絕路在她手下卻又化為生路。
過了不到一刻鐘,棋盤上的白子十不存一,黑子攻陷大半,勝局已定。
“這局是我赢了。”燕飛觞最後一枚棋子落下,宣告這盤棋走向終點。
“是我輸了。”雲溪暮聞言眉頭輕挑,嘴角笑意清淺。
燕飛觞輕揚唇角,說道,“某人似乎不高興啊?”
“豈會?勝固欣然,敗亦可喜,下棋本就是消遣。”他聞言失笑,開口說道。
說完又沉思片刻接道,“隻是,已經很久沒輸過,稍微不習慣罷了。”
燕飛觞恍然,不禁挪揄道,“那你要知道,在我這裡,你輸的又何止是這一盤棋?”
雲溪暮聽見眼底泛起漣漪,低聲說道,“那些,我輸得甘之如饴。”
燕飛觞正要說什麼,就看見一位侍女走過來,她将口中的話咽下去,等着侍女說明何事。
“小姐,宮裡來了一位内侍太監,還拿着一份聖旨。”
燕飛觞猜到這聖旨的内容是什麼了,眼底笑意加深,說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對侍女說完,她又看向在一旁眸光潋滟的人,開口說道,“雖是好事多磨,如今看來也不用多久。”
雲溪暮可不能被人看見在她這裡,燕飛觞示意她待在這裡,轉身跟着侍女離開。
等她走到正廳,燕飛觞看見前來送聖旨的竟是王公公,身為皇帝身邊的當紅太監,能親自過來已是萬分榮幸了,足以說明皇帝的重視。
燕飛觞神情恭謹,行禮。
王公公見她行完禮,高聲喊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承天命,統禦萬方,夙夜兢兢,思得賢才,共襄盛治。茲有燕飛觞,才德兼備,忠誠勤勉,今特授奉宸儀,望其恪盡職守,秉公執法,輔佐朕躬,以安社稷,以惠黎民。
欽此!”
“臣燕飛觞接旨。”燕飛觞接過王公公手中的聖旨,開口,“有勞王公公親自過來一趟。”
王公公臉上挂着笑,聽見她的話連忙說不敢,他過來本就是武昭帝的意思,如今燕飛觞正式成為朝中一等大臣,日後在朝中定會平步青雲,炙手可熱,他哪敢擺架子。
更何況他還用說眼前的女子跟喬南箫還有獨孤元霜都有牽扯,以及那位,這些人可都沒一個省油的燈,依他多年看人的眼光,此女子必要在朝中掀起風雲……
“燕大人,您定有不少事要處理,咱家就不在這打擾了,告辭。”
燕飛觞聞言輕笑,“那我就不留王公公了,王公公慢走。”
王公公帶着人離開府邸。
燕飛觞看着自己辛苦多日得來的東西,不由得感歎,“拿到你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