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省的官員正在處理公務,本來中書省的事就多,兩位管事的今天還都不在。
奉宸儀有陛下吩咐的事,不在也就罷了,這中書令又是何故不來辦事?
裡面的官員忙得焦頭爛額,就見有人從外面進來,等看清來人的臉,竟是一天不見蹤影的奉宸儀。
“大人,下官已将該處理的公務放到您桌上了,您——”
燕飛觞擡手示意他停下,大緻掃一眼四周,開口問道,“宮青黛不在?”
那官員正說話被她打斷有些懵,聽見她的話,愣怔地說道,“……不在。”
燕飛觞聞言本就所剩無幾的耐性快被耗盡,她轉身就出了中書省。
本來她還想問宮青黛幾件事的,不過現在她覺得沒必要了,直接帶人去宮家吧。
刑部
刑部尚書馮卓正在為手下的案子發愁,雖說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升平,被遞到刑部的案子還是有不少。
一個州城一兩件案子不顯,全國加起來的數量就有些驚人了。
這時他聽見外面的動靜,不禁皺眉,走到外面想看是何人這麼大陣仗。
燕飛觞問清刑部尚書辦公的房間後,就往裡邊走去,恰巧看見刑部尚書出來。
“馮大人,我奉陛下旨意捉拿前日狩場一案的主謀,這才來找馮大人。”
馮卓聞言不禁懷疑她說的話是真是假,這事也才過了兩天不到,她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到主謀的?
燕飛觞拿出一份聖旨,遞給馮卓。
馮卓接過将聖旨上的内容看完,神色震驚。
聖旨的意思就是此事全憑燕飛觞決斷,違抗者一律按抗旨處理。
馮卓将聖旨遞回去,臉上挂上笑,說道,“既然大人有聖旨,下官自然按您的意思去辦,下官這就跟大人過去一趟。”
燕飛觞對于他的态度很滿意,免得她又要多費口舌解釋什麼。
“既如此,馮大人就帶些人跟我走吧。”
……
片刻後,馮卓看着臉色冰冷的燕飛觞,出口問道,“大人,不知我們是要去哪家啊?”
“宮家。”
馮卓聽見差點兒驚得喊出聲,宮家能讓宮青黛坐到中書令的位子上,豈是一般人能招惹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不過是個辦事的,若到時出了問題,怎麼也怪不到他身上,這樣一想,他也沒了負擔。
……
宮青黛剛從太子那裡回來不久,太子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不會管她,她已經成了棄子,若是最後被查出來,她連狡辯的理由都沒有。
如今她隻能祈求燕飛觞不要查出來鶴樓的事,隻要查不出來,就不會有人懷疑到她這裡。
燕飛觞一衆人來到宮家門前,站在門前守着的人看見他們要進來,出聲阻攔。
“這可是宮家,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
馮卓見狀也來了氣,宮家是高貴不錯,但那也是之前,這事過去,還不知道宮家能有幾個人活着。
“難不成你宮家是要抗旨?”
兩看守聽見這話心中一顫,這罪名誰也擔待不起,其中一人連忙去通知家中的主子。
燕飛觞走到宮家的院子裡,随便打量幾眼,宅中無一處不精緻,看得出這裡的人都養尊處優慣了。
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着,也不知道到了獄中能不能忍受裡面的環境。
很快,屋裡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出來,有人一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有位年紀有些大的人走出來,看了燕飛觞一眼,知道她是這些人裡最有話語權的。
“你是何人?帶人闖入我宮家可得了陛下允許?”
燕飛觞看着這位眼裡滿是不屑的人,微微挑眉,多久沒人在她面前這樣說話了?
“我食君之祿,自然是為陛下辦事,來你宮家,當然是遵了陛下旨意。”
她也沒說自己的身份,不鹹不淡地說道,完全沒将他放在眼裡。
那人見燕飛觞這般态度,冷哼一聲。
燕飛觞隻當沒聽見,她往别處看去,就見宮青黛朝這邊走來。
“宮大人好大的官威,明知我們在外等着,你還能在屋裡待這麼長時間。”燕飛觞眼神帶了冷意,嘲諷道。
宮青黛不知道她手中已經有了證據,隻以為她隻是懷疑。
“燕大人,你這是何意?”
燕飛觞看出她心中所想,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偶然得了兩封信件,交到陛下手中後,奉旨前來,宮大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宮青黛聽見信件兩字,眼底劃過惶恐,不可能啊,她怎麼會拿到的?
燕飛觞示意官府的人将她帶走,又補充道,“還有,宮家的人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