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萱帶着兩人去了女賓園,因兩人算是來得早的,裡面并沒多少人。
隻見兩位小姐坐在一處亭下閑談,見三人走近,目光投向她們,等看清謝清萱身邊兩人的模樣,臉上揚起微笑,出聲道,“燕小姐,獨孤小姐。”
很明顯這兩人的社交本領要比謝清萱熟練得多,哪怕心底對獨孤元霜前來赴宴感到驚訝也沒表現出分毫不對。
“楊三小姐,湯二小姐。”
坐在亭下的兩人分别是楊家三小姐楊筱竹,湯家二小姐湯憐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家跟燕飛觞都挺有緣的,隻不過是孽緣而已。
時辰也差不多了,大部分賓客此時都該到了,謝清萱不能隻待在這裡,怠慢了其他賓客,見幾人都認識,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就離開這裡。
“我看湯家那位小姐似乎不是很樂意見到你。”
兩人來到園子一角的小軒,從這剛好能看清過來的賓客,又不會過于顯眼,獨孤元霜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燕飛觞。
“可能是将我當成戲曲裡唱白臉的旦角了。”
燕飛觞自然也看到湯憐夢方才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好笑,這定然是她家裡的人拿姜诩被貶的事在她跟前說。
不過這件事又不是隻她一人做的決策,怎偏偏就記恨她,難不成是因為别的都是世家的人,就她不是,看起來好欺負。
兩人剛坐下不久,就又一批賓客過來,燕飛觞往她們那邊大緻掃了一眼,倒是有熟人,一直沒機會見到的元頌今。
還有兩位衣着雍容,明顯被衆人圍着的兩人,她卻是有些眼生。
“中間那兩位是誰,我怎沒什麼印象?”
獨孤元霜往幾人的方向一瞅就知道她說的是哪兩人了,挑了挑眉,輕笑道,“看起來年長的是孟夫人,她身邊那位便是今年剛嫁入孟家的元華公主,孟家大少夫人。上次宮宴孟家也到場了,你竟然沒注意到她們?”
燕飛觞移開視線,回想上次宮宴的情景,她确實沒什麼印象,許是那次她狀态不好的緣故。
“大概……是我的位置剛好看不見她們?”
獨孤元霜聞言輕挑眉頭,那日她跟燕飛觞是坐在一起的,看得出來燕飛觞确實對那日宮宴印象不太好了,一邊是不能碰酒,一邊是被莫名其妙的人記恨上。
說起來獨孤元霜也覺得驚訝,宮宴上向來淩寒傲骨的雲溪暮竟然會跟燕飛觞閑談,大概,她也沒聽清兩人在說什麼。
這樣想的話,之前跟梁王見面那次,這兩人還是一起過來的;以及皇家狩場遇刺,當時燕飛觞還沒如今這般招人豔羨,很顯然刺客的目标就是雲溪暮,那兩人為何會一起遇刺……
獨孤元霜突然不敢再想了,有些事平日不注意還好,一細想就總會覺得其中有隐情。
“你…你覺得靖……”獨孤元霜有些糾結,萬一純屬是她想多了,隻不過都是巧合,豈不是會惹人誤會。
燕飛觞正出神想今日的宴會她隻需要坐着發呆,很快就會過去,聽見她出聲就回神,發現她吞吞吐吐的,甚至還說一半又沒聲了,微微颦眉,淺笑問道,“我覺得什麼,有何事能讓你這樣猶豫?”
獨孤元霜覺得自己完全是在疑神疑鬼,他們兩人哪裡會有交集,一人剛入朝不久,另一人近幾年一直深居簡出。
“我是說,你覺得,靖國公世子跟平南将軍這兩人誰容貌更勝一籌?”
燕飛觞着實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眯了眯眼,語氣疑惑,“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恰巧看見左夫人過來,又想到平南将軍的模樣,突然有些好奇。”獨孤元霜示意她往那邊看,謝夫人領着一衆诰命夫人過來,裡面剛好有左夫人。
“若我說的話,宮宴上勸我不要碰酒的那位更勝一籌。”燕飛觞眉眼微彎,眼底眸光流轉,目光投向别處輕笑着開口。
獨孤元霜聞言頓時覺得事情說得通了,雲溪暮确實知道燕飛觞不能碰酒的事,不管處于什麼原因,宮宴上作為相識的人提醒幾句也實屬正常。
“燕姐姐,獨孤小姐。”
獨孤元霜還沒說話,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她要出口的話。
這聲音倒是熟悉,燕飛觞轉頭就見有一段時間沒見的洛茯苓站在身側。
“茯苓?好久沒見了,近日過得如何?”
與之前心不在焉滿臉愁雲的樣子不同,如今洛茯苓看起來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