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燕姐姐的福,茯苓并未遇到什麼煩心事。”
獨孤元霜見兩人關系熟稔,适時出聲說道,“兩位可以四處轉轉,别的不說,這謝府的景還是值得一看的。”
兩人許久未見,看洛茯苓的神情應是有不少事想問,看獨孤元霜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被什麼人刁難。
“既如此,我們就先去外面走走。”
燕飛觞說罷起身跟着洛茯苓往軒外走去。
獨孤元霜見兩人走遠,神情又成了一副懶散的模樣,還沒等她清淨一會,就有人過來擾了她的閑情。
“這不是獨孤小姐嗎?我還以為再也不會在謝府見到你了?”
她擡頭就見兩人走到跟前,看得出主導兩人關系的那女子表情盛氣淩人,獨孤元霜自然是認識她的,孟家二小姐孟芯苒。
這還是謝清淮還在時結的梁子,當時想要拜謝清淮為師的不止少數,她是一個,孟芯苒也是一個,後來的結果便是謝清淮答應教授獨孤元霜經論,孟芯苒氣不過自己輸給獨孤元霜,兩人也自此沒了情分。
來到謝府本就讓獨孤元霜有些觸景生情,現在又有故人主動前來叙舊,倒是不用她費心去想過去的事了。
“孟小姐,許久不見,别來無恙。”
孟芯苒揚了揚眉,見她臉上挂着笑,嗤笑一聲,“當年你費心讓他收你為徒,結果害得他落得那般下場,怎麼如今還敢來謝家,莫不是尚書令的位子坐久了,真忘了自己當年怎麼得的了?!”
獨孤元霜眼底劃過冷意,她最厭煩的就是旁人在她面前提他,好似有多了解他一樣,不過是想借着他的名頭指責她,故意讓她難堪罷了。
旁人看了哪個不誇一下這人仗義執言,呵!當年他一舉奪得狀元,被授尚書令一職,不知惹得多少人紅眼,背後又有多少人盼着他從高處墜下,想看他一身白袍染上塵泥。不過都是些見風使舵、内裡早已爛透的小人,這些人哪裡配提他的名字。
眼前的孟芯苒或許真的是在為他抱不平,即便如此獨孤元霜也不想聽見,她是謝清淮的徒弟,别的關系不管是否為世俗所不容,他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她一個不相幹的外人來評判。
“孟大小姐是不是使喚下人使喚久了,真忘了我什麼身份,把我也當成下人了?”
孟芯苒确實被身邊人寵慣了,不過她還沒到纨绔子弟的地步,聽見獨孤元霜的話隻覺得無比刺耳,她分明是在諷刺自己成傻子了。
“呵!獨孤元霜,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冰冷的聲音打斷。
“孟二小姐的做派比我這個做主人的都要嚣張,我都要以為這裡是你孟府了。”
獨孤元霜跟孟芯苒兩人這邊的動靜雖不大,卻也有不少人在頻頻往她們這邊看,想聽聽她們能說出什麼秘密來,驟然聽到冷冽的聲音靠近,紛紛噤聲。
獨孤元霜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皺了皺眉,往來人那邊看去,隻見謝清河神色冷然地朝她走來,察覺到她的視線,眼底冷意褪去。
衆人見謝清河來了紛紛示意,獨孤元霜也不好意思再坐着,從位子上起身,語氣如常地說道,“謝二公子。”
“抱歉,是我思慮不周。你可要休息一下?”
“不必麻煩,謝二公子也無需道歉。”獨孤元霜不着痕迹地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垂眸理了理衣袖,淡然說道。
謝清河看着自己被拒絕的手,唇角扯出一抹笑,眼底卻沒多少笑意,目光轉向一旁的孟芯苒,聲音多了幾分壓迫感,“孟二小姐,你對我請來的人似乎有意見?”
……
離開後發生的暗流湧動燕飛觞并不知情,她跟洛茯苓已經走得有些遠了。
“……陛下許是惜才,這才授我官職,我也得以入朝為朝堂效力。”燕飛觞将之前的事大緻捋一遍,語氣輕描淡寫,并沒詳細告訴她其中的彎彎繞繞,有些事知道了反而會擾她心情。
“原來是這樣嗎?那日賞花宴之後我便再沒見過姐姐,沒過幾日便聽人說起姐姐的茶館也交給了别人打理,還以為姐姐是要離開京城。幸好不是,不然我在京城一個能談心的人都沒了。”
燕飛觞眉眼間笑意淺淡,輕聲說道,“我來京城不過兩年多,談離開有些早了。”
“對了,燕姐姐,那日賞花宴你為何突然離開了,雖然聽跟在你身邊的人說了原因,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洛茯苓今日好不容易能跟燕飛觞單獨說話,連忙問起之前的事,“還有還有,姐姐知道那天靖國公世子去找你嗎?他問了你的去向就直接往你所在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