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袍再多想法,擱主意已定的初昭面前也是沒有結果,三言兩語被繞出去,一點不比卧佛好多少。
打發了大紅袍的初昭坐回原地,打了個哈欠,面上有些倦意。
傷勢未好是現實,緊要事處理一通,縱然精神上亢奮,身體卻要提出抗議。她底子本來就不太好,若非根基深厚,早撐不住躺下,讓怨姬見了也免不得唠叨一通。
“你這精神看着實在糟糕……”
事實上就算怨姬不在,身邊也是有人眼尖看得出來還說得出來。
“死不了就不是大事。”初昭漫不經心道,從黑狗兄叨叨裡瞥見了幾分怨姬的風貌。
大概是醫生通病,她一邊想着,一邊随手打落黑狗兄不老實的動作,反應靈敏絲毫沒有表面的倦累。
“你這樣吾忍不住通知怨姬。”黑狗兄好心好意道。雖然他看着初昭這樣挺欣慰,但對她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還是頗有微詞,隻能指望搬出來怨姬能讓她安穩幾分。
“看不慣憋着,”回應是她一如既往的任性,“具體情況我心裡有數,真不行自然會去休息。”
“最好如此,”黑狗兄想着她往常風格,吐槽道:“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跟素還真待久了,被他傳染着往正道棟梁發展,這麼拼命不顧惜身體。”
對于正道棟梁的評價,初昭相當嗤之以鼻,“正道?你在想什麼。黑狗兄,别把我想太善良。”
說這話的時候,她偏着頭,握着箫管神情冷淡。
“呼呼,口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沒什麼信用。”黑狗兄故意道,初昭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東西,“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有嗎?”
“有沒有你自己明白,管得太寬可會讓人厭煩。”
她沉下臉,竟也有幾分不可逼視的肅然。
“說實話,最近你對正道之事很關心。”
“不好嗎?”她反問。
黑狗兄一噎,“你怎麼做是你自己的想法,可我希望你能多在乎些自身安危。邪靈之仇歸根結底來源于吾,吾會處理。”
“你能處理好嗎?”她平靜問道。
這就是目前解不開的結,她克制着她自己的控制欲,試着去相信其他人可以做好。可能力上的區别究竟是存在,或許别人也能了結未來之宰,但眼下,在某些過往不肯輕放的現在,她隻想快刀斬亂麻結束邪靈之事。
“我會退隐,在解決未來之宰之後。”她突然道,“你的憂慮我明白,所以趕快解決麻煩吧。”
黑狗兄忍不住說這一通,原因也不過關心她。比之于她在正道發光發熱,他的私心更希望她的平安。
怨姬從來不嘗試勸說初昭,是因為她明白,改變他人想法,尤其是她這個妹妹,格外的困難。
而從沒指望過她能考慮的黑狗兄,在聽到她給出這完全出乎預料的答案時都是受寵若驚的,不由得感慨果然變化不小,哪怕後來得知問劍孤鳴出事之時都沒讓他失去理智。
至于問劍孤鳴出了什麼事,除了希望号角好像也沒什麼值得考慮。
送來消息的是秦假仙,他一向消息靈通,武林道上傳聞知道的又快又早,在發覺這一次牽扯到熟悉人之後,拖着自家小弟就來了碧玄草堂。
不過消息重點不是問劍孤鳴,問劍孤鳴,或者說希望号角隻是捎帶的,重點還是初昭跟死神三寶某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但同時希望号角消息出現在江湖上,真的假的紛紛揚揚,經驗豐富的秦假仙一聽就覺得不尋常,尋思着初昭到底跟他有些交情,趕忙提醒一番。
聽着秦假仙講述,初昭是眼見着神色就冷了下去,“希望号角被問劍孤鳴帶走去洗淨魔力,落入他人之手應當是出了意外,黑狗兄你去将他與号角帶回此地。”
“好,你留在此處小心。”
關系史波浪安危,黑狗兄沒有拒絕,隻是囑咐一句。他一離開,碧玄草堂中隻剩初昭一人,萬一邪靈趁機來攻,她自己恐怕不好應對。
“無妨,我會見機行事。”初昭随口一句打發走黑狗兄,灌了口水冷靜心情。
平白無故的總不會無風起浪,知曉她與死神有關之人不多,問劍孤鳴那裡不會洩露,那次的兩個怪人,他們的态度分明是清楚相關之事,不過發難的話,為何偏偏到了此時才有消息,羅喉戒玺,嗯……
“羅喉戒玺,最近可有相關消息?”她逮住還沒有離開的秦假仙,詢問起來相當順手。
“诶,有啊,羅喉戒玺可是有大消息。給你講啊,公開亭那裡說是要公開羅喉戒玺真主,還有啊我聽說你跟羅喉戒玺有些聯系,這事真的假的?”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