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有人及時傳來消息,吾才能在未來之宰手下救人,道隐生命無憂,借勢隐藏起來,反而是個機會。”
對此曲懷觞自然無意見,“沒錯,這個傳遞消息之人可是相當關鍵,你覺得可能是誰?”
黑狗兄看了曲懷觞一眼,“對未來之宰行事風格如此掌握,除了她我沒有其他猜想。”
“所以啊,她到底想做什麼?既然還願意援手道隐,那為什麼不願回來。”說到這事曲懷觞就頭疼,“我就不明白,有什麼事非要一個人擔着,好歹一番并肩作戰的情分,莫非我們就不值得信任?”
“她可能隻是、不習慣。”黑狗兄想到什麼,呢喃道,又搖搖頭,說回到了現狀,“道隐一隐,正道這邊注意力可就全在你身上。”
“這話聽着可真熟悉,”曲懷觞坦然一笑,“無妨,再艱難在素還真回來之前,吾也會盡力守到最後。”
隻是那個口是心非一路相助的好友又在何方呢?
想到這件事的曲懷觞又陷入惆怅,畢竟道隐是假失蹤,素還真是真失蹤,初昭,初昭是薛定谔的失蹤。
素還真啊素還真,我現在是真的想念你。
想念可以把初昭扔給你處理的快樂日子。
口上說着輕松實際相當頭秃的曲懷觞運氣大概終于觸底反彈,正道一片唉聲歎氣中,太學主主動給他送來了消息。
不折之花是素還真複生必要道具,而這東西,目前正在初昭手裡。
潛伏的鳳凰鳴在養傷途中去做了之前想做但沒完成的事。
天啟金榜六铢衣。
答應過曲懷觞去處理,但大紅袍出事,他轉頭處理初昭,沒處理成又被未來之宰算計。他自是說了就做,也正好借着這個時間去見一見他的故友——六铢衣。
沒錯,鳳凰鳴認識六铢衣,兩者在年輕時是一同修習的好友,隻是後來一人走上仙道,一人循行劍道,雖各行異道,情誼卻也不改。這也是鳳凰鳴主動攬下此事的原因之一。
他也想知道他這個多年不見的好友到底是何意。
天啟金言出現至今,預告之事幾乎全是正道損失,道隐不能坐視,此一行也是必然。
實際上六铢衣自身也在苦惱。
“難忘十年過往情,舍棄刀劍永無名。蒼生渺渺人不獨,血路迢迢天不孤。”
金榜之言是預言,六铢衣自己本身又是通曉天命運轉的高人,預言一出,他自然能将未來推測出幾分。
可這次,預言卻不再準确。
不是六铢衣無法推測,而且推測出的未來絕無可能再發生。
朱雀殿,日盲族,天機昭示的聯系分明,可前者早已煙消雲滅,金言也成了廢言。
六铢衣将金言告知鳳凰鳴,一開始鳳凰鳴沒重視,隻笑問他一句,“是天啟金言終于失能,還是六铢衣失了神通?”
六铢衣面色不改,隻将判斷給出,“朱雀殿不該在那時覆滅。”
他說得笃定,鳳凰鳴聽出他的嚴肅,也收斂了神色,“朱雀殿,嗯,一手主導朱雀殿覆滅的是初昭。”
“或許問題就在她身上。”六铢衣肅容以對,“若是有變,天機自然會随之而變。但金言未變,意味着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一是那股力量在影響,二是那人命格特殊,不屬天道運轉之中。”
“那股力量是什麼?”鳳凰鳴不了解初昭命格情況,也無處探求,于是考慮前者的可能。
“死神。”六铢衣凜然道:“那是一股極為邪惡的力量,亦是荒神天命之敵。”
“可是死神三寶的死神?”鳳凰鳴聽說過她與之相關的傳言,得到肯定答複後,心底已經是将答案鎖定在第一種可能。
雖然不可置信,但是初昭若真是與死神有關……就,還是不太願相信。
“但第二種可能不存啊。”鳳凰鳴歎息一聲,卻聞得六铢衣思索後搖頭,“第二種命格特殊者,吾知曉的确存在。”
“吾在雲海修行之時,曾結識一位道友,那位道友之子,縱使太穹十三蔔亦探不得半分未來,天道之中更無她之存在。”
“沒有天命之人?”鳳凰鳴一時稱奇。
“不,她有天命。隻是……”
六铢衣回憶起那人訴說此事之時的憂色,甚至稱得上哀絕,“她之天命,不在天道之下,而在他人指掌之中。”
那并不是一個好的形容,對方背後亦有着一位仙門之首,可是連那位三界之主、九天玄尊都無法解決。多年之後想起,再去探查,隻算出那人不久之後就隕落,至于那個孩子下落如何,他亦無處得知。
而眼下情況,令他又想起那位道友,隻不過時日久遠,又有鳳凰鳴說明她與死神聯系,六铢衣亦輕輕放過,專注起第一種可能性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