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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禍水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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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喉的心情很不美妙。

理智上他比初昭更清楚斷絕關系背後潛藏緣由,充滿了謊言與欺瞞的前半生在潛意識中一定不會是太好的印象,哪怕決意舍去亦是理所當然。

然而情感上依舊有種一腔真心喂了狗的不爽,那些無言的憤懑在胸膛中激蕩,明明是此間僅剩的溫度,卻總讓他回憶起天都高台上獨自一人享用的寂寞。

他像是園丁悉心照料樹苗一般傾盡心血,而樹苗長成參天大樹,枝丫獨立于風雨,仰頭是她投下的蔭蔽,于是園丁的照拂也不再需要。

雛鷹總要在天空飛翔,正如父母的職責僅僅是與她同行半程後漸行漸遠,更何況他缺席了太長的時間,在他轉身之時,千年時光流瀉而過,留她一人靜聽風雨。

所以此刻她的一切反應都可以被原諒,羅喉在心中為她的話語找到各種依據,而這些心理準備完全粉碎于太學主一語中。

再怎麼說服自己還是不爽,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不肯認暫且不論,什麼阿貓阿狗也敢讓他離開,羅喉一刀劈在太學主身前,看他目光還不死心地示意天不孤上前,手下攻勢越發激烈。

自家孩子那麼乖巧懂事,哪怕沒有記憶都不忘他的喜樂安危,叛逆成這樣一定是别人帶壞了她!

退一百萬步就算是她真心,留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身邊羅喉也絕不允許,反正已經是這種态度,羅喉不介意再糟糕一下。

說來說去都是死神的錯。

更别說他還來自學海無涯。

對雲曦月疊了八百層濾鏡的羅喉對學海無涯是另一種深惡痛絕,這種深惡痛絕微妙地與太學主此刻的所作所為相疊加,滿心滿眼就是試圖了結眼前這個拐帶了自家女兒的混蛋。

太學主準确接受到了羅喉對他不加掩飾的殺機。

某種程度上同屬被傳言忽悠瘸的太學主第一想法還是,羅喉要對初昭動手,對他這個幹預之人自然憤恨不已。

但眼下的情況再去分辨亦無意義,太學主對自己拉走仇恨這件事反而報以慶幸,畢竟初昭之前那仿佛下一秒就命懸一線的狀态對上羅喉的确讓他不放心,将仇恨牽連到他身上,對初昭是件好事。

于是不動聲色将戰場拖到距離初昭更遠處,太學主招架下羅喉的攻擊,順道還在柴火上添了一把油,“能從戒玺中脫身,是吾低估你的能為。”

羅喉:“……”

非要提死神做過的事,你是真覺得自己活膩歪了。

如果說羅喉一開始對他的惡意僅僅源于對初昭的關注,那麼這份“提醒”讓他終于想起他與死神還有這麼一遭恩怨。

“羅喉戒玺,你該死的理由,又多一分了。”

戰場越發聲勢浩大,顯而易見兩人動了真火,天不孤扔下兩方,速度來到初昭身邊,拉起了正緊緊捂着胸口的人。

銀針迅速切入穴位,卻在靠近她肌膚同時被刀氣彈開,天不孤又氣又急,以他目力,可以清楚看到皮膚下□□的血管,像是岩漿散發着令人心悸的熱量。

“初昭!”他驚呼出聲,試圖喚回她的神志,後者被這一聲喚回些神志,猛然擡起頭與天不孤對視,天不孤與那雙染滿了凄豔霞光的眼眸對上,僅一眼就讓他幾乎停住呼吸。

那是一雙何等扭曲的眼睛,瘋狂與不甘在其中放肆蔓延,像是末路的狂徒面對将自己置之死地的獵手最後反抗,如浪潮的殺意洶湧而來,帶着不死不休的恨意與癫狂。

隻有地獄中的惡鬼才會有這麼可怕的執念,想要将眼前敵人一起吞噬的執念,那是不共戴天的殺身之仇。

天不孤接觸過許多各種意義上的惡人,再兇惡的面目落在他眼中亦是漫不經心,故而他對初昭此刻的反應在怔愣之後迅速恢複正常,口上一邊竭力緩和着她的情緒,心中卻不由猜想着羅喉究竟做了什麼才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他從沒見過初昭有過這樣的失态,她慣來有着把别人逼瘋的從容,面對死亡都是輕描淡寫的随意,她連死亡都不怕,還有什麼能讓她露出如此狼狽的姿态。

初昭好似也察覺出自己的異樣,她在對視後狠狠閉上了眼,雙手抱着頭陷入沉默,身上那股不受控制的殺意被收斂幹淨,良久後傳出一句嘶啞的回答:“我沒事。”

天不孤幹脆利落忽略了她的話語,見她情況安穩下來也放手診治,胳膊上的傷口還沒等到她出手,初昭從袖子裡掏出些粉末按到了傷口上,很快便止住了血流。

她又扔了口藥丸,由着天不孤為她施針,壓制體内翻滾的力量,雖然在羅喉面前口口聲聲一副束手就擒的表現,初昭還沒有就此去死的準備。

換句話說,為了能在對付死神方面盡到全部力量,在除了邪天禦武這唯一隐患也是最大依仗不能改變之外,初昭很努力保持自己戰力維持在巅峰。

她本就有着不弱的醫術,調理自己身體輕而易舉,之所以一直表現出來的力不從心,全因為邪天禦武之力在她體内着實麻煩。

體内本源之力與邪天禦武沖突,水與火發生碰撞,結果隻有一方消耗殆盡的結果,前者又沒有完全将後者壓制的力量,實際強弱對比導緻的可能就是,後者會将之燒盡。

她不可能摘去邪天禦武的力量,那會斬去她大半條命淪為廢人,留在她眼前的路隻有一條,在被火焰焚盡之前,先讓它照亮身前的路。

在達成這個目的之前,初昭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搖她的意志。

“幫我控制住身體狀況。”初昭按住天不孤手腕,一字一句道。

天不孤看她表情差點想把針紮她腦子裡,“我可不打算這時候給你收屍,你現在身體需要的是靜養,不想前功盡棄就安穩一些。”

“可現在情況由不得我當看不見。”她的視線投向她身後太學主與羅喉,“沒有外人幹預,一時半會他們分不出結果。”

“坐山觀虎鬥于你不該更是上策,”天不孤不滿道:“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覺。”

“可我并不想讓他把時間浪費在這方面,沒意義。”初昭見說不動,自己搶了他手中銀針,眼也不眨朝心口紮入,銀針迅速融入身體,下一秒她就起身消失在天不孤眼前。

天不孤則是為她這熟練的動作一愣,之後又是對她下針的位置一驚,等到人離開更是原地差點冒火。

所以說這種懂醫術又不尊重大夫的病人最讨厭,自以為了解身體認為可以掌握就随意磋磨,她倒是清楚哪裡最快能控制住情況,扭頭就無視了對身體的傷害。

但初昭想要插手戰場的沖動顯然惹到不止一人,太學主在抽空瞥見某位姑娘提着刀就要趕來的時候額角一跳,手下末日神話一轉攻勢,一道刀光就朝着初昭劈去。

剛好羅喉也發現了蠢蠢欲動的初昭,計都刀勢同樣轉了方向,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警告。

初昭眼睜睜看着她面前一左一右兩道刀氣截斷她前進的步伐,将将落在她兩步之外,崩起的塵沙險險沾到裙角。

“……”

噗嗤——

原本還在惱怒的天不孤轉頭見到這種畫面也不由笑出聲,看不慣她行為的不止她一人,而且這兩位在物理方面說服力很強。

“回去。”

“吾會替你解決。”

幾乎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一個比一個更高冷,但掩蓋不住其中阻攔進場之意,比之于羅喉近乎于命令般的語氣,太學主更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誘哄。

他實在清楚她的性格何等執拗,順着她的脾氣慣了,連阻撓都失去些底氣,隻能是半承諾半縱容。

然而這句初昭聽沒聽進去先不提,在他對面的羅喉卻聽着相當不舒服。

什麼叫替你解決,什麼時候他與初昭之間的事要由無關之人來插手,而解決兩字,明顯是把羅喉劃為了需要處理的問題。

羅喉的脾氣從來算不得好,僅剩的寬容全擱在初昭身上,固然他能對初昭的叛逆睜隻眼閉隻眼,在保證她安危的情況下不做太多幹涉,但那隻限于她的意志。

心甘情願放她獨行是一回事,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她搶走是另一回事,縱然此刻兩人相望不相親,羅喉依舊是這世間最有資格對她做出決定之人。

頂着義父之名,羅喉在她生命中卻毋庸置疑擔當着父親的角色,對生而喪父後又喪母的雲曦月來說,羅喉在她成長中留下的印記之深甚至可能比過一些親緣淡漠的父女。

過往屬于他們的時光被沖刷殆盡,隻剩下羅喉獨自品味,試圖去抓住那些回憶的碎屑。

而現在有人連這份權利都想要占有。

面具下傳來一聲歎息,憤怒到極緻反而沒了聲響,太學主提起警惕,而後險之又險攔住羅喉的動作。

“吾不會讓你傷害到她。”

驚豔的刀光就在幾步之外綻放,太學主又一次擋在了初昭面前,鬥篷之下的聲音緩慢卻堅定,原本信念在羅喉那一刀後有所動搖,但更多仍然是不變的堅持。

不論羅喉目的如何,隻要初昭不願意,誰都不能将她帶走。

“讓開,”羅喉繼續道:“吾與她之間,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外人,”太學主聲音冷冽地重複了這個詞語,“至少在她眼中,吾比你更值得信任。”

羅喉怒極反笑,刀光比任何語言都具有說服力,太學主持刀而對,卻不料身後靜默的女子忽而擡刃,浩瀚無匹的勁勢在暗夜中爆發,威力之大竟使得現場一掃陰霾。

“說得很有道理,可你們兩人是當我不存在嗎,”她從太學主背後走出,勁風扯動她的裙袂飛揚,踏着狂風而來的女子,縱是一身血迹也掩不住滿溢而出的氣勢。“無論是誰,都沒有主導吾之意志的權力。”

是她最近表現出來的态勢太柔弱嗎,以至于讓人會有可以無視她之意見的錯覺,初昭彎下了眉,氣勢全開之下連羅喉與太學主都不得不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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