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禍女戎第一次覺得眼前人胡說八道能力登峰造極。
佛業雙身能脫身完全是憑我們自己突破玄牝天限好嗎!
原本計劃是借玄牝力量逆轉突破百燈聯戒,打素還真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結果玄牝母血力量不足,反而多費了不少力量,本來能反攻正道最後也隻能勉強脫身。
正道不可能會留餘手,其餘經手方就是羅喉,女戎匆匆而來,除卻讨要說法,也是确定那一半玄牝母血下落,如今看來,可不是羅喉扣下一半力量給他的好女兒療傷了。
初昭望着愛禍女戎變化神色,又不經意開口:“怎麼,莫非給雙身造成困擾,那玄牝母血,可是還有吾不知曉的用處。”
有沒有用都得硬吃下這口虧,她難道還能嚷嚷說雙身因此受創,畢竟,人家毫不知情,一、片、好、意!
“少君可真是,一副伶牙俐齒。”愛禍女戎深吸口氣:“不愧能引得西武林衆人追随,共讨暴君羅喉。”
“……”
初昭笑意微收,身後羅喉開口:“結束你的聒噪,女戎。”
“哦,怎麼,少君做得旁人便說不得。”愛禍女戎陰陽怪氣着,可見是被父女倆氣得不清。
初昭呼出口氣:“直說來意吧,我還能站在這裡,就證明你的挑撥離間無用。”
愛禍女戎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詭魅一笑:“哦。說來一事令吾好奇,幾日前還對着羅喉刀劍相向,此刻竟也扮起父女情深,可真是唏噓不已,不知道正道諸人見到你與我相談甚歡,又該作何感想。”
“吾行事,亦從不解釋。”
初昭斂容肅色,眸間相似冷光洩露。
愛禍女戎:“……”
你們父女倆一樣的鬧心。
鬧心至極的愛禍女戎決定直入主題,以交易為由拉羅喉加入四境合一的偉大計劃。
本以為還得多費口舌,結果羅喉答應很痛快,唯一要求就是,交出當日與她一同伏擊初昭的刀者。
“當日對方主動找上邪靈。”愛禍女戎不耐道:“武君若有所求,邪靈熱心援手,自無不可。”
賣了那個奇怪的家夥可以得到羅喉好感,愛禍女戎絕不會猶豫,隻是那人來曆莫名,愛禍女戎也答應不得。
羅喉了解情況,并未拒絕,商定時間後,女戎才抽身離去。
她來這一趟沒找茬成功,反而被氣得不輕,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某位前正道棟梁在羅喉心目中地位不減。
愛禍女戎想起曾經越境所見,失去至親至友的女子立身于白骨山叢,最聖潔的血脈沉淪血海,她本以為苦境會多一位魔頭邪首,也曾計算着某一日她練成極元後相邀禍世,對方卻就此銷聲匿迹,失去蹤影,令她頗為遺憾。
另一邊天都見邪靈離開,初昭原地踟蹰片刻,到底一句話沒說就轉身離開。
她自天台走下,走過長街與枯柳,在一處裝潢華麗的宮室停步。
推門進入,床上正坐着一個與她模樣相同的“初昭”。
初昭擡頭,沖他笑笑,如記憶中的溫和:“辛苦阿真了。”
任雲蹤褪去僞裝,在她不遠處桌邊坐下:“青姨不必如此客氣,兄長讓我來,就是為了相助于您。”
“那也不見他自己來啊。”初昭埋怨道:”所以,還是阿真聽話。”
任雲蹤知她并不是生氣,要是驚動他化,說明是遇到連他解決不了的大麻煩,那就再糟糕不過。
“隻是說起來,青姨為何不親自出面。”任雲蹤默默轉開話題,也不算是繞開,他也有點好奇,玄牝力量于她有益,卻不見她使用,反而要他在邪靈面前僞裝出一副恢複狀态。
“阿真很想知道嗎?”初昭不答反問,隻是笑吟吟望回。
任雲蹤微怔,正常情況下如此說定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隐,他這時候作為小輩該閉嘴時就該閉嘴,況且從羅喉邪靈對談聽了一耳朵自家青姨某些不太美妙的輕狂往事,可知這位在外人面前,算不得好脾氣。
但他仍然輕輕點頭,目光不失濡慕。
他是魔皇取自身魔血與遠古魔能結合而化,有父而無母,可真要從他生命中選擇一位存在當作母親,任雲蹤沒有第二個答案。
握着他的手教他習武練刀,将他抱在懷中哼唱樂曲,願意為他救下淨無幻,乃至于默認他的叛逆,縱容他的逾越。
就像此刻,他也不認為自己的好奇會被拒絕。
正如他所想,初昭無奈歎聲:“因為我擔心羅喉,他體内邪天禦武的力量始終是一個隐患,沒有玄牝之力,我最多推遲一段時間恢複,但借玄牝化生之能,調和魔元與邪力,足夠剪除威脅,讓他不受邪天禦武困擾。”
“但……那位恐怕不會輕易接受。”任雲蹤斟酌了下稱呼,決定還是囫囵過去。
“沒關系,辦法我來想。”初昭随口道,看任雲蹤目光不乏擔憂,輕輕一笑:“你在擔心我的安危嗎,無妨,我有其他法子,況且,這不是還有你嗎?”
“設身處地一下,阿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像我和義父那樣。”
迎着這樣的話語,任雲蹤自是無話可說,他私心裡自然是希望青姨能早日恢複,将玄牝用在自己身上,可又無法理直氣壯阻攔她的決定,阻攔一個女兒對父親的關懷。
初昭見此笑意更深:“放心,我不會擅自冒險,若真有我必須出面之事,阿真替我前去便是,記得注意安全。”
“好。”
任雲蹤自是點頭同意,他既勸說不得,便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心中仍然有些異樣,但見她笑意盈盈,暫且按下。
就在眼前,總出不了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