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開啟死國幕後操手是羅喉,從正道到你沒一個相信,好不容易誠實一次,你們當我胡說八道。
這次真跟火宅佛獄沒關系,一大口黑鍋飛過來,他根本就幹涉不了體内的邪天禦武之力,更别提操縱羅喉,一個個的反而懷疑起他在謀劃,偏偏拂櫻齋主還不能明說羅喉之事,那會暴露他的身份,如今隻能揣着明白裝糊塗,跟楓岫你來我往打機鋒。
“你所言不無可能,不過說起來,你似乎很關注羅喉,他的身上有何值得重視。”拂櫻齋主順勢借羅喉拐回楓岫身上,主要是不想多談,被擺了一着背了黑鍋心裡憋屈。
“好友是這樣看待楓岫嗎,我關注羅喉,實為雲曦月,她乃是吾故人之子,實在無法坐視不管。”
“哦,竟從未聽你提起過。”
“琴絕雲飛鸾,死于千年前誅殺邪天禦武一役,與羅喉是戰友。”
“可我聽聞真相是羅喉為獨吞功績暗害琴絕,父女因此反目。”拂櫻齋主若有所思道。邪天禦武相關,拂櫻齋主必然調查過,琴絕此人來曆神秘,有傳言與雲海仙門有關,當然,也有消息說她來自海外仙洲金獅帝國,而論及她與西武林的牽扯,七指掀濤禦清絕,那位西武林不敗神話是她的摯交,昔年孤仞峰一戰,正邪俯首,唯她一人一琴與之匹敵。
楓柚主人不置可否,隻是道:“那羅喉未免太過自信,甘願将仇人之子留在身邊。”
拂櫻齋主同樣不信,他隻不過是又一次借此來試探楓岫主人來曆,你來我往的交鋒已然重複數次,彼此都樂此不疲,然而拂櫻齋主有預感,這場遊戲将要結束,如此對坐打機鋒的時日不多,再見面、再見面會如何,他不去想。
另一邊初昭則是和任雲蹤商議起後續行事,本來打算盯着羅喉,任雲蹤擔心她傷勢未複,勸她先回死國療傷,前者想了想應下,隻囑咐他不要和羅喉硬碰硬,若是出現異樣,直接與她傳訊,又叮囑千萬不要逞能。
任雲蹤一概應下,不厭其煩的囑托卻也放任他行動,他的青姨一向如此,怎麼可能是羅喉口中奪舍借體之人。
*
武林中原本混亂的局勢再添一筆,而前往集境連結失敗的素還真一回到苦境,就聽到羅喉又在上天入地追殺初昭。
“……”
等等這劇情怎麼有點熟悉。
素還真靜立半響,懷疑自己穿越到了過去,卻在問清楚具體情況後,快速收斂了表情。
“初昭不是初昭。”素還真一字一句重複道:“羅喉果真如此說?”
“沒錯,”秦假仙盡職盡責打探消息道:“你也覺得怪對不對,初昭怎麼可能不是初昭,該不是羅喉又在藏着什麼壞心思,讓正道懷疑她,哼,這樣的手段太學主已經玩過一次,我是不會再上當的。”
但這次可能是真的啊!
素還真表情分外嚴肅:“此事沒那麼簡單,我先去趟天都。”
“啊!素還真你要去天都?”秦假仙大驚失色:“沒有初昭在那裡,會很危險的。”
素還真當然清楚,沒有初昭周旋,這位暴君一點都稱不上和善,不過,素還真還真有打動他的籌碼。
“你知道她的下落。”羅喉嗓音低沉,不知道何時又穿上他的黑袍子,連帶着整個人都顯得陰森可怖起來。
站在天都大殿中央,素還真殊無懼意:“不知。”
“……戲弄羅喉,你與她一樣放肆。”羅喉一頓,才陰沉沉道。
素還真反而上前一步:“素某來此,隻為一句話。”
“一句話,赢得你的性命。”
素還真自信一笑,可笑意難有輕快:“素某相信武君。”
“相信什麼?”
“相信好友不是好友。”漩渦眉沉下重量,素還真輕呼口氣:“她曾經告訴劣者,她體内有一方心魔,算計着要謀奪她的軀體。”
他擡頭看向羅喉,對方因此一語止了氣勢,似乎意外于他的話語。
“沒有一位父親會錯認自己的女兒,劣者相信武君的判斷,也請求羅喉與素某聯手,将她帶回。”
素還真的目光一瞬遙遠而悲憫:“她曾親口告訴素某,甯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心魔占據身體,傷害她的至親好友。”
“素某不願讓她的心意被玷污。”
時至今日,羅喉已然放棄争辯,不屑于解釋,卻在一個從未預料之人口中,得到從未想過的信任。
他深深看着素還真,似乎要看透這是否是新的陰謀,但最後,他隻是緩緩點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