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放下手機就去吃飯了。
祁父早出門了,祁母早飯吃了一半,見祁醉下樓來了擡了擡眼皮,偏過頭吩咐阿姨給祁醉把桌上吃剩的面食再熱熱。
祁醉莞爾:“這待遇……還沒我在基地好呢。”
“誰想到你能早起。”祁母一邊看新聞一邊跟兒子商量,“你什麼時候搬回來?正好找人好好看看你的手。”
祁醉用賀小旭的話來對付着:“退役又沒退隊,事太多,走不開。”
祁醉對祁母一笑:“我就是回來了不也自己待着?你跟我爸有空陪我?”
“你幾歲了?用我們陪?”祁母并不勉強他,“随你,反正我跟你爸爸都管不了你,你那手怎麼辦?”
祁醉拿了個面包,咬了一口慢慢道:“能找的大夫都找過了,勞損的太嚴重,想要完全恢複是不可能了,還是保守治療吧……好在現在不用訓練了,挺輕松的。”
“是舍不得吧?”祁母默默插刀,“當年就跟你說過,這是碗青春飯,端起來容易放下難,你不聽,好好的大學不上,辍學跑去玩遊戲……”
家裡的阿姨忍不住笑,祁醉糾正道:“是打職業。”
祁母無所謂道:“随便吧,現在年紀不大不小,就這麼退休了……”
祁醉再次糾正:“這叫退役。”
“有區别麼?”
祁醉無法反駁,“沒有。”
祁醉磨牙,非常想跟那些罵他老畜生的人說,他那一手潑冷水攪氣氛的本事,真不是性格使然,而是家學淵源。
退役後的祁神并不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反要被逼轉職再就業。
祁母語氣從容,“你外婆五十多歲退休還被返聘回大學繼續教書了,你才二十多,準備再做點什麼?接着上學?”
祁醉被氣笑了:“饒了我吧。”
“我估計你也不去……”祁母拿過餐巾按了按嘴角,“我聽說你們俱樂部那個最大的股東,最近看上一個什麼……忘了,好像是做信息項目的公司。”
祁醉擡眸。
“有消息說,那家公司要上市了,你們老闆人心不足……想搭個便車,做個夾層投資。”祁母放下餐巾,淡淡道,“我閑着沒事替他算了算,他大概是有個不小的資金缺口。”
祁醉眼睛微微發亮。
“你們那個玩遊戲的小團體沒了你,價值減半,他現在最想脫手的可能就是……”
祁醉忍笑:“那叫戰隊。”
祁母點頭,不甚在意:“你爸爸聽來的消息,他一直想買,但你的錢要是夠的話……”
“别太小看我了。”祁醉喝了半杯水,微笑,“跟你們是比不上,但這些年我也攢了點積蓄。”
“希望是。”祁母涼涼道,“我肯定不會幫你,消息已經告訴你了,自己看着辦吧。”
祁醉笑了,真心實意道:“謝謝媽媽。”
“不用,我又不幫你什麼,真接手過來……也有你忙的了。”正經事已經交代清楚了,祁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開始閑話家常,“聽說,我跟你爸爸給你養了個童養媳?”
祁醉嗆了一口水,猛地咳了起來。
祁母母愛有限,留祁醉在家兩天就煩了,她也确實挪不出時間來陪祁醉,祁醉周一就回了基地。
祁醉前腳進了自己房間,于炀後腳就跟了進來。
“這麼主動?”祁醉脫了外套,“關門,我要換衣服。”
于炀愣了下,下意識道:“我……我出去。”
“不用。”
說話間祁醉已把上身T恤脫了,于炀忙移開眼睛,替祁醉關好了門,背對着祁醉,直到祁醉換好衣服才轉過身來。
“做什麼?”祁醉笑了,“你過來不是看我紋身的?”
“是。”于炀心裡說不出的愧疚,“都怪我……”
祁醉輕笑:“這有什麼怪你的?我又不是因為這事兒才紋了,從看你身上的紋身後就想過,一直沒時間……來。”
祁醉見于炀束手束腳的,笑道:“你确定要看?”
于炀遲疑了下,點點頭。
祁醉嗯了聲:“行。”
祁醉剛把褲子上的扣子解開,于炀就把眼睛閉上了。
祁醉笑了:“不看了?那算了……我也覺得有點怪。”
于炀忙搖頭:“别,我……我想看看。”
祁醉倚在桌子上,拉開褲子拉鍊,往下拉了一下内褲,一笑:“看吧。”
祁醉的紋身恢複的很好,才兩天,已不再滲血滲組織液了,旁邊的皮膚也幹幹淨淨,沒有絲毫紅腫,紋身還未結痂,看上去和紋了許久的無異。
于炀緊緊皺眉,忍不住責問他:“你……你怎麼紋這麼大的?”
五個字母,每個都有兩寸大小,還都是粗線條的,比于炀肩膀上那兩處紋身大了一倍。
祁醉看着于炀一笑:“好不好看?”
于炀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于炀蹙眉:“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