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鬧鐘的于炀直接睡到了下午兩點。
于炀醒過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一時想不起來這是下午還是淩晨。
于炀起身沖了個涼,換衣服的時候想起淩晨的事耳朵還是有點紅,他迅速洗漱好,出了宿舍去訓練室,于炀拿出手機來給自己定外賣,正遇見拎了外賣上樓來的蔔那那。
“不是訂飯吧?”蔔那那看看于炀的手機,“給你訂着了,祁醉走前吩咐的。”
于炀收起手機,“隊長出門了?”
“嗯,說是有事出門一趟。”蔔那那嘿嘿笑,“他說随便點,計他賬上,我給咱倆點的鮑汁撈飯,一人兩份,來來不要客氣。”
于炀接過自己那份,蔔那那看了看他臉色,好奇:“怎麼他今天特意讓我給你點着飯?你不舒服?”
坐在一旁吃漢堡的辛巴擡起頭:“隊長,你今天起的有點晚,你平時最晚十一點也就起來了吧?”
在一旁玩手機的賀小旭聞言警惕的擡起頭,“昨天半夜,我似乎聽到了哪個宿舍門開過又關過……誰?!自己承認,不要讓我查。”
于炀:“……”
蔔那那心照不宣的笑笑:“哎呀,說起來咱們宿舍隔音是真不行,什麼聲音都聽得見……昨天是有人不規矩,趁着大家都醉了闖别人宿舍了?”
老凱一邊吃飯一邊舉起手,尴尬:“那什麼……我就說一句話,我在直播。”
賀小旭氣的拿東西丢老凱:“要死了,不早說!關了關了。”
于炀臉色紅了又白,走回自己位置上。
幾人偷偷瞄于炀,祁醉不在,大家不太敢打趣他,隻能暗搓搓的猜,昨晚是不是真有什麼事兒。
于炀拆開外賣,沉聲道:“三點……”
大家馬上擡起頭急切的看向于炀,心裡八卦,眼睛發光。
于炀一邊扒飯一邊沉靜道:“約了練習賽,沒吃飽的速度。”
衆人失望的歎口氣,不敢多言,速度吃飯。
于炀咽下嘴裡的飯,他拿起手機,猶豫了下,給祁醉發消息。
Youth:我起來了,吃飯了。
于炀上了自定義服務器,一邊吃飯一邊設置選項,把轟炸區等等取消,定好後設置密碼,發到了群裡。
準備好服務器後,手機震了下,于炀忙拿起來看。
Drunk:事有點多,一會兒還得回家一趟,然後再去一趟律師事務所,等回基可能已經過夜了。
Drunk:有想吃的麼?我給你帶回去。
于炀咽下嘴裡的飯,馬上回複。
Youth:沒有,你注意安全。
Drunk:怎麼過了一晚上更生疏了呢?
于炀咳了下,打字。
Youth:沒,想不起想吃什麼來,你晚上……幾點回來?
Drunk:不好說,你早點睡,我回來看你房間,燈要是亮着我去找你,睡了就算了。
Youth:我……我本來也想今晚加訓的。
Drunk:……什麼意思?
Drunk:這是要給我留門了?
Drunk:幾點回去燈都亮着,是不是?
于炀怕隊友們看出什麼來,盡力壓了壓臉上的燥熱,打字。
Youth:反正……我也想訓練。
Drunk:想我了?
Youth:嗯……
Drunk:算了,我盡量早回去,你睡你的,别反鎖就行,我肯定去找你。
Youth:真的嗎?
Drunk:真的,早點睡。
于炀收起手機,心裡有點甜。
他想讓祁醉晚上來找自己。
于炀把手機放到一邊,飛速的把兩份外賣吃光後抽過紙巾擦了擦手,起身給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前隊長的硬性規定,讓于炀每天至少喝四杯水。
于炀不愛喝水,說懶得總去尿尿,耽誤時間,祁醉受不了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毛病,前些天單獨給他定了這麼個規矩,據說将來可能還會寫進隊規裡。
于炀灌了幾口水,看看時間,通知大家上自定義服務器。
剩下的多半杯水,被于炀忘在了桌角……在兩個小時後惹了禍。
打了兩把練習賽後有十分鐘休息時間,于炀摸出手機來,給祁醉發信息。
Youth:談好了嗎?
隔了兩分鐘,祁醉回複。
Drunk:不是完全順利,正常,還得談。
于炀微微皺眉,打字:是錢不夠嗎?
Drunk:不全是,回去跟你說。
于炀捏着手機,想了下,把自己手頭的錢全轉給了祁醉。
上次出事後祁醉接管了于炀的工資卡,一開始說的是每月隻給于炀打一萬塊錢的零花錢,但祁醉每月真轉錢的時候從來不止這些。
祁醉怕于炀有想買的東西買不了又不好意思跟自己要,有時候轉三萬,有時候轉五萬,接二連三的,于炀手頭錢又不少了。
這些對收購俱樂部來說自然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但于炀不确定祁醉到底缺多少,他自己一分不剩,全轉給祁醉了。
于炀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買戰隊這事兒,大概并不像祁醉之前說的那麼輕松。
于炀有點焦躁,給祁醉轉賬後心不在焉的刷微信,看養生公衆号的推薦文章。
于炀左手邊,他早已經忘了的大半杯水離他遠遠的,在桌邊上放着。
下午四點,基地的阿姨準時推着小餐車上來,把切好的一盤盤水果依次分給衆人,于炀正低頭看中醫公衆号的肌腱理療指導,讓阿姨先放桌上,阿姨沒留神,放盤子的時候一下把旁邊的水杯推倒了。
水杯裡的水對着祁醉的桌子就潑了過去,于炀瞬間擡眸,飛速起身把水杯扶了起來,但無濟于事——多半杯水順着祁醉的電競桌流了下來,滴滴答答,全灑在了祁醉的鍵盤上。
于炀眉頭一皺,第一時間把祁醉的鍵盤電線拔了出來,把祁醉的鍵盤倒扣了過來。
賀小旭正推門進來,見狀驚恐的捏着蘭花指失了聲:“你你你你……你把祁醉小老婆給淹了?!”
阿姨吓了一跳,她什麼也不懂,隻是聽說這些人的鍵盤耳機都貴的吓人,見狀忙不住道歉。
辛巴摘了耳機,完全狀況外:“什麼淹了?什麼小老婆?”
“祁醉的鍵盤從來不讓别人碰,不是他老婆是什麼?現在有Youth了,鍵盤就……就變成小老婆了呗。”賀小旭幹巴巴道,“這……還能用嗎?”
蔔那那座位最靠裡,什麼也沒看見,還以為是賀小旭把祁醉鍵盤淹了,馬上幸災樂禍道:“哎呀,這怎麼辦?這個鍵盤是祁隊退役時用的吧?他親這鍵盤那張照片,據說還入選什麼什麼攝影獎了?這鍵盤你也敢毀,等祁醉回來……”
阿姨聞言吓得臉都白了,賀小旭不忍心,擺擺手讓她先下樓去了。
賀小旭過來看看這把水淋淋的鍵盤,尴尬:“這……還能用嗎?”
于炀想起祁醉剛發自己的消息,心裡莫名堵得慌,“不知道。”
于炀把鍵盤倒扣在自己桌上,起身去取了個拔鍵器,擦了擦鍵盤後把鍵帽一個個拔下來,晾在一邊。
于炀用紙巾慢慢擦拭鍵盤裡測,盡量把水分吸出來。
賀小旭站在一邊看着,讪讪:“不行就算了,祁醉回來了我跟他解釋,不至于真生氣。”
于炀一言不發,默默的擦拭鍵盤,半晌低聲道:“怪我。”
“關你什麼事。”賀小旭心裡其實也隐隐覺得晦氣,從祁醉退役開始,戰隊諸事不順,接二連三的,就沒一件好事,現在祁醉最喜歡的這把鍵盤還毀了,賀小旭不太痛快,但怕大家看出來影響心情,故意跟于炀笑道,“你跟祁醉說兩句好聽的,他肯定不生氣。”
于炀嘴唇動了動,沒說話,悶聲擦鍵盤。
于炀盡力處理好鍵盤後把鍵盤連着鍵帽放在了窗口,等着自然晾幹。
賀小旭不懂這些,遲疑道:“這就行了?”
“等幹了試試。”于炀低聲道,“能用就是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