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
渡澤雲的沉默比黃金還要稀罕。
看着渡澤雲想頂嘴又害怕翻車的樣子,顧修彌笑出了聲。
“噗嗤。”
身為專業的宗主,一般場合下他是不會笑友軍的,除非忍不住。
渡澤雲則是狠狠的給了顧修彌一個眼刀,笑什麼笑!
“擇日不如撞日,能不能學會試試就知道了。”岑修雨常年闆着得得臉也隐隐透出幾分笑意,他指了指窗外,“正好這就有片空地供你試驗一下。你要是不敢,我先行離開也行,但不要仗着和宗主關系好,就耽擱孩子。”
要是放在往常,渡澤雲早就将髒話罵出口了。
作為年少時被無數人追殺過的天才散修,什麼時候嚣張,什麼時候閉嘴,他還是知道的,但現在這個一不能動手揍人,二不能動手教人的情況下,即使岑修雨怼到了他面前,也無話可說。
私底下教不會頂多把這丫頭從靈峰轉出去,可要是在這教不會,那他恐怕是要上禁閣的經典案例一直被人笑話了。
見渡澤雲打定主意不理人,岑修雨把目光轉向林風遠身上,“回頭我讓孟聽安彙總一份關于渡澤雲近百年來犯的事,你可以看看他的光輝曆史,有什麼不懂的問問孟聽安。“
林風遠眨眨眼,岑修雨這個一言不合就送對方黑曆史的毛病還沒變啊。
不過她暫時還不想和孟聽安見面。
孟聽安是岑修雨唯一的一位親傳子弟,也是禁閣唯一的一位七階階煉器師,身為煉器師本身的戰鬥力并不強,但得益于其強大的煉器水平,又彌補了這一缺陷。
她要是知道岑修雨有意收林風遠為徒,肯定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要是被孟聽安纏上就完蛋了,那自己就沒有什麼安生日子過了。
為了打消岑修雨的想法,林風遠提出了一個賭約,[那些就不必了,既然堂主這麼關心,不妨和我打個賭吧,如果我能學會,那師尊打碎窗戶的哪個罰單就取消,怎麼樣?]
渡澤雲頭都大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換這麼廉價的賭約!
這種賠本的買賣,換其他人早就一口氣答應下來了,但岑修雨不同。
“不行,規矩就是規矩,不應為任何人打破。你倒也不必為了他解圍,用這種事打賭。“他一眼就看出了本質。
隻見渡澤雲一臉震驚的模樣,滿臉寫着:天,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都不答應?
岑修雨不需要看都知道渡澤雲滿腦子想的什麼,他輕輕搖頭,“在渡澤雲心中,所謂的律法不過是權衡利弊的結果,拜這種為我獨尊、教學能力又差的家夥為師,對你百害而無一利。老顧我理解你把林風遠放到他門下的理由,但我不贊同。我承認宗門任務的分配上她做的很好,老練又不失勇力,但她到底隻是個孩子,被帶歪了怎麼辦?“
“啊?什麼我放的?”還在吃瓜的顧修彌突然聽到這,愣住了,“不是岑修雨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這麼沒良心,為了宗門就犧牲小風遠呢?靈峰又沒有授課長老,隻能放到他名下,至于那件事……完全是風遠的自發行為啊!”
顧修彌和岑修雨默默對視,壞了,渡澤雲是不是真的帶歪了他們的好苗子。
他們看向渡澤雲默契的歎了口氣,在無人安排的情況下還能憑借運氣撿到這麼好的弟子,這就是傻人有傻福麼。
畢竟像渡澤雲這麼嚣張的散修,如果運氣不好早就被人打死了。
而伏聽塵聽到了岑修雨的話後,停下了正在手中的筆,也開始上下打量着渡澤雲,場面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中。
“看我幹什麼?”渡澤雲被盯得發毛。
“岑閣主說的有理。”伏聽塵盯着渡澤雲,“小默學習能力那般好,最開始我還以為是宗主指使的,如果不是,再讓她跟着你,劍法沒學會,人學歪了可怎麼辦。給個準話,你那套劍法究竟教不教的會!”
渡澤雲很是無語,不是你也是峰主,和我應該是一夥的,怎麼就站在岑修雨那家夥那邊了?
伏聽塵發眼刀,誰跟你一夥的?帶歪小默你就死定了!
渡澤雲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不是這準話不是他想給就能給的啊,他不知道啊!
“咳咳“林風遠打斷了他們,[師尊多說無益,先行動吧,不過話我先說在前面,弟子的修煉根基尚淺,看幾遍也隻能學會些皮毛,莫要抱太大的期待。]
渡澤雲都快急死了,這可真是我的好徒弟啊,坑人這方面和自己可真像。
别說學個皮毛了,随字輩就沒幾人能夠理解他的劍法,其首席更是學的懷疑人生都沒學會。
但凡弟子能學個皮毛謝聽然都不至于找他談話了,李聽風也就不至于找他幹仗了。
渡澤雲真的不想動,但另外繼任的視線如有實質的凝固在他身上。
隻見渡澤雲還在思考要不要跑路的時候,岑修雨用靈力包成了個罩子,然後帶着幾分玩弄,對着林風遠說:“好了,已經進行好了清場了,現在不用擔心會有人闖進來,被誤傷了。”
被誤傷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