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不能隻帶着仇恨活下去,那樣是不會有幸福的,不管多難過,多痛苦,也不要去拒絕擁抱快樂。”
“這麼多傷,你是不是……在懲罰自己?”
不死川實彌沒有回答你。
他神色複雜,但不像是生氣,默默捏緊拳頭,嗤道:“你怎麼和匡近一樣唠唠叨叨……像你們這樣好管閑事的人,明明沒有真正意義上對鬼的仇恨,為什麼要搭上性命成為獵鬼人?”
你想了想,回答道:“以前是陰差陽錯(腦子一熱)就開始修行了,現在的話,是因為我有想保護的人,粂野師兄應該也和我一樣吧。”
不同的是你隻想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他卻想保護所有的普通人。
能學成風之呼吸的粂野師兄,雖然看上去開朗溫柔,卻有着風之呼吸一脈共有的特性,那就是嫉惡如仇。
不死川實彌沉默下來,一時間整個廚房隻剩下你“咄咄咄”的切菜聲。
他大概不太想和你說話。
沒關系,那就你說給他聽,就算被罵也好,被揍也好,你一定要說。
“我經常從粂野師兄的信裡聽到他的抱怨,說你一點也不懂得照顧自己,他一直都很擔心你。”
[雖然實彌也成為正式隊員,但我們并不會經常見面,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上次見到他時,一身臭汗血迹,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我才不需要他的擔心!”
不死川實彌忽然沙啞着嗓門喊,“那個愚蠢的傻子,自己老老實實地離開不就好了嗎,逞什麼能?”
“我的宿命就是拼命殺鬼,死也要咬斷鬼的脖頸,我不在乎自己的命!”
他布滿血絲的雙眼幾欲滴出鮮紅的淚,“那家夥,那家夥……”
你放下菜刀,用圍裙擦了擦手,走到不死川師兄面前,踮起腳,按住他日漸開闊的雙肩,認真地說:“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們在乎。”
“這道傷疤,再往下一些,就是眼睛,失去一隻眼睛也無所謂嗎?”
你仰起頭,輕輕撫摸不死川實彌眉骨上的傷疤,心裡不知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
不死川瞬間僵硬了身體,你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背,說:“活着才能殺更多鬼,不要辜負夈野師兄的犧牲,要好好活下去啊。”
“我不想……再失去了。”
弘樹、良子、修一、粂野匡近。
不到三年的時間,你就經曆了四個親近之人的死亡,隻不過帶來的所有情緒都被你壓進心底,面上不露聲色。
從上輩子開始,你就習慣将傷痛交給時間去處理。
不死川實彌半響沒說話,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地用力推開你,不自然地說:“我已經成為柱了,才不會沒用地被鬼殺死,倒是你——”
“等吃完飯後,再和我切磋一場。”
“???可是我還沒開始學岩之型——”
“少廢話,我不是在問你的意見。”
啊,果然還是逃不過被不死川師兄揍的命運嗎?
當晚,你們戰鬥了一個小時,也沒分出勝負,還是楓岡出面發下年玉算是平局。
“你果然是屬烏龜的吧。”
消耗不小的不死川實彌躺在你旁邊,喘着氣說。
你已經平複好呼吸,躺在草地上,撓了撓頭,說:“沒辦法,我這半年都隻錘煉身體,沒有學到攻擊方式,隻能躲嘛,論起閃躲我可是相當有經驗呢。”
尤其是被不死川師兄打了這麼多次,對于他的招式都能條件反射去躲避了。
诶,有點得意。
“而且師兄也沒有使用風之型啊。”
“不是說這個——你的身體,繃緊肌肉後簡直像岩石一樣硬。”
“還不夠,我還差的遠呢,行冥先生的身體才真的是鋼筋鐵骨。”
“岩柱嗎?”
不死川實彌有點輕蔑地說:“就是粂野說的因為吹尺八太爛被隔壁老婆婆追着拿掃帚打的那個人?”
“!!!竟然還有這種事?!”
你瞬間精神起來,“行冥先生從沒在我的面前吹過尺八诶。”
你猜或許是在被老婆婆忍無可忍追着打後,他才明白自己技術很爛,所以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吹吧……說不定私下裡還會偷偷練呢。
你和不死川實彌難得還算是輕松和平地聊了半天,沒有再提沉重的話題,但你們彼此都清楚之後該做什麼。
變強,隻有足夠強大才能去拯救别人,拯救自己。
到第二天清晨,你和不死川實彌一起走到山下,即将分道揚镳。
“成為了柱,就可以殺更多厲害的鬼。”
分别前,不死川實彌忽然伸手摸了摸你剪短後蓬松微翹的黑發。
他說:“我會把有威脅的鬼都殺光,你……算了,多吃飯早睡覺,感覺你比之前還矮。”
“可惡,那是因為你長得太快了啊!”你不服氣地反駁。
才十二歲的你怎麼能和十六歲逢春抽條的少年比生長速度。
“算了,祝君武運昌隆。”
你說完揮了揮手,正式同他告别,轉身離開。
你們彼此背對着,朝各自的道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