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選擇好武器類型後不久,就有戴着火男面具的鍛刀匠來到山裡,測量你的身高臂長之類的數據。
“我現在能推動四噸的石頭,希望薙刀能重一些,不然揮起來就會輕飄飄的。”
你向鍛刀匠提出自己的需求。
“放心吧,我們家從前就一直為岩呼一脈鍛刀,已經胸有成竹啦!”
鍛刀匠聲音聽起來是個青年,他拍了拍胸口,顯得自信滿滿。
“唔……就先這樣吧,小孩子長得快,明年大概就得更換。”
鍛刀匠記錄好後将紙條收進懷裡。
送走鍛刀匠後,悲鳴嶼行冥就将你喚進屋子裡,似乎有事要交代。
“我并不擅長薙刀術。”
悲鳴嶼行冥略帶遺憾地開口。
接着告訴你他通過主公的幫助,已經聯系到了京都附近一家教薙刀的道館,等你的武器到手後,就準備将你送去學習。
“知道了,行冥先生。”你很配合地應下。
京都附近啊……不知道離岚山有多遠,方便的話可以順路去看望楓岡師父。
“說起來,武器制式不統一的話,會對學岩之型産生影響麼?”
你挨着悲鳴嶼坐下,放松地将腦袋擱在他的膝頭,好奇地問:“行冥先生的武器那麼獨特,是自學的?”
“嗯,因為當時沒有能教導錘斧的人。”悲鳴嶼行冥回答道。
“我的老師正是上一任岩柱,他使用的是大太刀。”
“十年前我被主公接納加入鬼殺隊,老師認為我很适合岩之呼吸,就收我為弟子。雖然我們各自使用的武器不同,但岩之型不拘于武器制式,更多是靠人自身的力量,就算師徒雙方武器不同,也無礙傳承。”
聽着悲鳴嶼的叙述,你忽然想起來上次去保存着曆任岩柱武器的屋子時,試過的那把大太刀。
樸華無實,重如千斤,沒有足夠的力量就無法自如揮動。
那大概是行冥先生的老師使用過的武器吧,屋子裡也沒看見其他的大太刀。
能使用這樣厲害的武器,一定也是個強大的劍士,可是——
“行冥先生的老師,一定很強……我從來都沒見過,是已經不在了麼。”你将視線移到窗外,有些在意的問。
悲鳴嶼行冥神色平靜無波,看淡生死般說到:“人類始終是有極限的,面對幾乎不死不滅的惡鬼,犧牲不可避免。鬼殺隊的所有人,都是抱着必死的信念作戰……我也不例外。”
“何況,我們面對的不僅僅是鬼,偶爾還有人。”
他歎息般地開口,說:“老師,是被保護在身後的人類殺死的。”
即使丈夫變成了鬼,妻子卻還妄想着和丈夫繼續生活。為此不惜在獵鬼人與鬼僵持的時候,将刀刃對準毫無防備庇護着自己的,堅實背脊。
紅色的花瓣順着風從窗外飄落在地闆上,你默默凝視,聽着行冥先生的諄諄教導。
“阿蟬,當你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切記不要輕易将後背托付給不信任的人。”
“易受利用,善惡不分,謊話連篇,軟弱無能……你一定要提防人性。”悲鳴嶼行冥感觸頗深地提醒你。
那麼一位強者,竟然是死于保護之人的背襲……但好像也不是那麼意外,人類本來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單純生物。
你牢牢記住前輩的教訓,點了點頭,說:“我會注意的。”
午後的陽光透過敞開的門窗,灑在木地闆上,形成明亮的光斑,室内也盈滿餘輝,顯得亮堂堂。
你百無聊賴地捧起悲鳴嶼的寬大手掌,玩耍般地舉在面前,對着臉比了比。
“哇哦。”比你臉還大呢,你微微睜大雙眼,感歎一聲。
說起來,行冥先生看不見你的臉,直到現在可能還不知道你的模樣吧。
你這麼一想,幹脆将他的手掌貼到臉上,懶洋洋地說:“行冥先生,摸摸看我的五官,至少得清楚弟子的長相嘛。”
可能覺得相處大半年還不知道對方樣貌确實不太好,亦或是心中也有一絲好奇,悲鳴嶼行冥順從地用手輕輕觸摸着你的臉。
從光潔的前額,玲珑的鼻尖,再到柔軟的雙唇,最後他的手指括過弧度稚幼的下颌,便收了回去。
他已經透過豐盈柔嫩的皮肉,丈量出眉骨的間距,顴骨的高低。由此在心裡勾勒出模糊而優美的輪廓。
“阿蟬很可愛。”他真摯地贊美道。
對于悲鳴嶼行冥而言,很難得會有這種親昵的體驗。
能感受到女孩濕潤又綿長的呼吸,很輕,像和暖春光下,一縷微風悄然拂過,帶着花香,輕飄飄的潰散在掌心裡。
對方的誇贊在你的意料之中,長輩都是這樣的,換作是你,即使弟子相貌平平,也會誇對方可愛。
不過因為行冥先生家裡沒鏡子,你隻能通過水面模模糊糊的倒影來估摸相貌,對自己現在的模樣沒有清楚的概念。
大概還不錯?
一周後,鍛刀匠就将為你鑄造的薙刀給送了過來。
因隻是作練習之用,就沒使用能傷鬼的猩猩绯礦石,而是以普通鐵礦作為原料鑄造。
為了增加重量和硬度,連刀柄都是鐵制的。不同于一般的薙刀,這一把的刀刃又長又直,鋒利無比,刀幅更寬厚,所以劈斬的威力非同小可。
為了防止格殺時脫手滑落,刀柄上還镌刻着由蓮花組成的禅性紋路,以增加摩擦力。
蓮花啊,既适合女子,也适合僧人。
你上手試了試,無論是重量大小還是長度都十分合适,手感很絲滑,總之非常滿意。
得到武器後,你沒有多耽擱,當天就收拾好行李出發去京都了,走得相當幹脆利落。
聯系好的那家道館坐落在京都邊緣的僻靜街道上,再往外走,就是郊外。
這裡離岚山很近,有空的話可以去看看楓岡師父,你在心中算了下距離,愉快地想到。
這家道場與鬼殺隊頗有淵源,據現任場主說,他的爺爺曾是鬼殺隊的一員,薙刀術便是從爺爺那裡繼承而來的。
你忽然想起了武器屋裡看到的那把兩米多長的大薙刀,感覺挺有緣分。
“總之,多虧了鬼殺隊當家的照顧,我們道場才能在明治之後繼續存活下來,隻是武士制度取締後,學員一直都很少。”
到了目的地,兩鬓斑白的老場主熱情地接待了你,一邊寒暄,一邊為你安排好住宿。
此後,你就要一直在這家道場學習薙刀。
你現在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因此學得很快,無論是以劈、砍、斬、剁、削還是其他動作,都威力驚人。
左右轉手也十分靈活,場主每次都一臉老懷甚慰的旁觀指點,教導得越發用心。
春光易逝,京都的空氣裡裹挾着夏花的芳香,街上的行人換上輕薄的和服,怡然自得地走在路上。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