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後藤的隐隊員提醒道。
“還有其它的大人也會來,對柱一定要尊重,他們很可怕的,尤其是風柱大人!”另一個隐隊員補充道。
你代入他們想了想,滿身傷疤脾氣暴躁的風柱,神色冷漠似乎不近人情的水柱……大概确實會令人感到難以接近。
被蒙上雙眼帶着繞了一陣路後,你終于抵達主公居住的宅院裡。
解開蒙眼的黑布,周圍的環境由朦胧逐漸變得清晰,你正站在一個鋪滿鵝卵石的空曠庭院中。
“請進來吧。”
從前方的屋子裡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随後一名黑發的女童雙手交叉放在腹部,站在廊前邀請道。
她看上去隻有五六歲,明明如此年幼,一舉一動卻像個小大人,禮貌懂事得過分。
你跟在她身後,走進屋裡。
室内沒有你想象中的豪華富貴,裝飾擺件都是些尋常的東西,花瓶、書畫和折扇之類的。造型和顔色非常風雅,數量也不多,剛好讓寬廣的空間顯得不那麼空寂。
看來主公并沒有太多物質上的欲望,也許比起自身的享受,他更傾向于将資源花在鬼殺隊上。
作為鬼殺隊一員,上面又有身為柱的老師和師兄,你對于主公的身份背景,還是略有耳聞。
畢竟是從千年前延續至今的古老貴族,這樣的宅院其實稱得上是簡樸了。
到了地方,女童跪坐下來拉開紙推門,對裡面恭敬通報:“劍士青木蟬已到。”
你稍微有些緊張,拘謹地穿過花鳥屏風,沒有失禮地四處打量,隻看了一眼确定環境,就垂下目光。
端坐正中的那個青年應該就是主公,你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模樣,但那身不同常人的高潔氣質,令你印象頗深。
年輕的主公端坐正中,兩邊分别是鬼殺隊的衆柱。
左排第一個便是行冥先生,不死川師兄坐在右排。
哦,富岡先生沒在兩列之中,他單獨站在角落,渾身散發着不想靠近的氣息。
至于其他人,你就都不認識了。
“青木蟬拜見主公,願主公大人身體安康。”
你很自覺地單膝跪地向主公行禮,并挑了句不會出錯的問候。雖然面上給足了恭敬,但你心裡卻還在觀望,他對你而言不過是從未謀面的上司,基于對老師和師兄的信任,你先将他列入友好名單。
“不用緊張,請坐吧。”
年輕的主公開口,在他出聲之前,屋子裡所有人都安靜不語。
你端端正正跪坐在中間的墊子上,微微低頭,沒有去看熟人,專注等待主公問話。
“我看了義勇寫的報告,大緻确認了情況,沒想到會出這種事。”産屋敷耀哉輕輕歎息。
“阿蟬,作為拖住異形鬼,與之周旋近一個小時的劍士,你對它有什麼了解呢?我很想知道你的看法。”
關于這個——
你回想了下對手鬼的印象,答道:“它是應慶年間被鱗泷先生關進藤襲山的,已經吃了幾十個人。”
“它能無限長出手臂,皮厚肉糙,身形龐大,平時應該是藏在深山裡,除此以外沒有别的特殊能力。”
“我想,它能隐藏自己不斷變強,應該是因為性格謹慎,并且恕我冒昧,鬼殺隊似乎并沒有派人确認過藤襲山惡鬼的強度。”
你正襟危坐,低聲說:“這隻鬼,這些年不知吃過多少本可以成為優秀劍士的同伴……”
你想到了锖兔,如果他還活着,一定能成為非常厲害的劍士。
“竟然存在這種惡鬼,兩年前我參加選拔時完全沒有察覺,真是令人慚愧!”
最先出聲的,是一名你不認識的柱,他聲音洪亮,氣勢十足,顯得非常有精神。
避免失禮,你沒有仔細打量,隻暼到燦爛而熱情的金紅發色,羽織底端也印有火焰圖案,你猜他應該就是今年才晉升的新炎柱。
“看來鬼殺隊的選拔制度還需要完善。”同樣是今年升柱的蝴蝶忍說道。
“說到底,還是現在的預備役質量太差。”
不死川師兄盯着你開口:“連血鬼術都不會,隻不過是區區異形,居然能在藤襲山苟延殘喘這麼久—— 預備役都太弱了!”
你頭皮發麻,感覺不死川師兄恨鐵不成鋼的視線像刀子一樣割在身上。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你其實能殺掉它,但那種原因……你并不打算主動解釋。
“這一點我贊同。”
另一名你不認識的柱開口,他穿着黑白條紋的羽織,懶洋洋地歪坐在地上,半張臉被繃帶遮住,隻露出金綠異色瞳。
在看到盤在他肩上的白蛇時,你就明白了,他是蛇柱。
怎麼說呢,大家都很有辨識度,尤其是那個将頭發包起來,戴着鑲鑽垂珠護額的柱,他的身材高大強壯,坐在樸素的同僚間顯得分外華麗。
“比起完善考核制度,我認為應該讓培育師們選人時提高标準才是。”
蛇柱不太滿意地說。
“别随随便便就送去考核,負起責任來啊。”
真是抱歉,還沒學完岩之型就來考核……等等,他應該不是刻意說你吧?
“不錯不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還蠻華麗的嘛,聽說是行冥先生的弟子,這麼嬌小卻能學習岩呼?真是太華麗了!”
音柱和大家似乎沒在一個讨論頻道。
至于富岡先生……他壓根就沒進入頻道。
關于音柱說你嬌小這一點,你絕不承認,你才十四歲,四舍五入能有一米六已經很不錯了,明明忍小姐才是真的嬌小。
啊,應該說任何女性在音柱和行冥先生兩座大山前,都能稱作嬌小。
總之除了富岡先生外,大家分外積極地讨論該如何調整選拔規則,避免再次發生這種意外。
主公先是靜靜地任由他們讨論了會兒,接着将食指豎在唇邊。
“噓——”
因為身體虛弱,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效果卻立竿見影,熱熱鬧鬧的讨論聲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瞬間安靜下來。
能讓性格各異的柱們這般服從,鬼殺隊的主公絕不如他外表那般孱弱,他身上必定有某種令人折服的品質。
“我看阿蟬似乎有話想說,作為當事人,有什麼想法就盡管說出來吧。”
主公溫和而鼓勵地看着你,他竟然注意到了你臉上的欲言又止。
你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他會受到衆多柱的尊重。
于是,你抗着柱們視線帶來的壓力,斟酌着說:“我認為,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就對試煉場進行一次清查,消滅超出考試範圍的鬼。”
“另外在選拔期間,派隐的人在山下駐守,有反悔或者重傷失去戰力的,可以在那裡登記,看是選擇做後勤還是退出鬼殺隊。”
“希望能給無法成為劍士的人,一個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