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提議。”
主公看上去頗為認同,他思考了會兒,道:“派隐在山下駐守确實可行,有意外能及時反饋,我也想給孩子們更多選擇。”
“隻是關于定期清查過于強大的鬼……鬼殺隊的劍士現在已經處于人手緊缺的狀态,一座山上所有鬼的清查,不是一兩個人短時間内就能完成。”
“是否要抽出戰力和時間去完成這個事情,值得考慮。”
接下來就是主公和衆柱之間的讨論,暫時沒有你的事。
風柱和蛇柱極力反對浪費時間和戰力在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上,在他們看來面對強大的鬼也是選拔試煉的一環,弱者理所應當被淘汰。
蟲柱和炎柱比較贊同,認為這樣做能使預備役們得到保障,避免有潛力的劍士過早夭折,能降低折損率。
另外岩柱和音柱則表示一切聽從主公意見,并不怎麼參與讨論。
……總覺得好像有誰被忽略了。
“請将清查任務交給我。”
一直沉默旁聽的富岡義勇忽然出聲,他雙手抱臂靠在牆角,斂目低頭,并沒有看向這邊。
“我隻需要一天時間完成清查,并不會因此耽擱任務。”
确實,柱的經驗和能力非普通隊員可比,效率自然會高很多。
你沒有側頭去看富岡先生,但大概能猜到他此刻的想法和心情。
逝去的終究無法挽回,隻能避免未來悲劇重演,當作對曾經無力的自己某種補償。
既然富岡義勇願意犧牲任務之外的時間去做這事,其他人也沒有理由反對,主公尊重他的決定,應允了他的請求。
關于改善選拔制度這件事,就此結束。
“那麼,接下來我們開始柱合會議。”
說到這裡,主公看向你,微笑道:“辛苦阿蟬了,請先去休息吧,我在茶室準備好了點心。”
“這邊請。”
一直跪坐在門口的黑發女童主動推開紙門,邀請你跟上去。
主公的語言藝術造詣頗高,言行真摯令人如沐春風,心思細膩,溫柔體貼,短短一個小時内,你對他就已經放下戒備,頗為欣賞尊重。
對于自己還沒資格參與的事情,你并不會感到過多好奇。
解決掉入隊選拔的事情後,你就跟随女童來到茶室,放松心情喝茶吃點心。
也許是為了不讓客人感到怠慢,女童并沒有離開,她安靜的跪坐在一旁,簡直如同精美可愛的人偶娃娃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閑來無事,你開始同她聊天。
“我是産屋敷輝利哉,産屋敷家的長子。”黑發女童乖巧地回答道。
“主公的孩子呀……等等,長子?”
還好沒喝茶。
你側過頭,驚訝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怎麼也看不出是男孩子。
“是的,我們家族男性天生體弱,所以在十三歲前會作女孩打扮。”
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輝利哉神情坦然,并沒有因此覺得害羞或者尴尬。
這麼說,主公小時候也女裝過嗎,真想…….咳咳,不行,這種想法太失禮了。
輝利哉還年幼,因為體弱精力也不是很好。
在看見他忍不住微微彎了下腰後,你意識到了這一點,溫和又強硬地讓他離開去休息。
這個孩子,謹言慎行到讓你看着都覺得累。
你現在所待的茶室,外面一個不足三坪的小院子。
一叢業平竹正依偎着木制籬笆,午間的陽光将斑駁竹影帶到格子紙門前,令身處茶室的你看得意懶神疏,頗有些昏昏欲睡。
要不還是睡一會兒吧?
你打着哈欠想。
因為不确定離開的時間,你打算隻趴在案幾上小睡一會兒,盡管不算舒服,但嗅着清雅的草木芳香,聽着竹葉梭梭的摩擦聲,你還是很快就陷入黑甜之中。
等你一覺睡醒,才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被搭上了一件寬大的棕色袈裟。
“行冥先生來很久了嗎?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除了行冥先生,鬼殺隊找不到第二個會披袈裟的。
你捧起袈裟轉過身,看到悲鳴嶼行冥正坐在紡綢軟墊上撥弄念珠,似乎在默誦經文。
“沒關系,聽你睡得安穩,我實在不忍喚醒你。”
他微微擡頭,面向你回應道。
“以你平時的表現,我不認為選拔試煉中會有令你重傷的鬼,阿蟬。”
悲鳴嶼行冥正色詢問,在等待你的解釋,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你的實力。
因此聽說弟子在選拔中出事後,他實在難以接受,不等主公召喚,就主動前來了解經過。
大概是因為不久後不死川實彌也趕了過來,加上向主公報告的義勇,難得三柱都在,主公幹脆就将柱合會議提前。
直到在會議開始前聽到阿蟬的腳步聲時,他才終于放心。
阿蟬的步伐韻律穩健,聽起來狀态還不錯。
“啊……這個嘛——”
你拖長音調,實在是難以解釋,頓了下才無奈地說:“我沒想到生理期會在那時候來。”
行冥先生看上去毫無反應,不知道是聽傻了還是根本沒懂。
于是你不得不尴尬地進一步解釋:“就是每個月都會流血的,女孩子都會有的情況。流血和疼痛嚴重影響我的身體,令我無法發揮正常水準。”
“南無阿彌陀佛,我明白了。”
悲鳴嶼行冥忽然反應過來,猛地合掌,念了句佛号,情緒似乎沒有太大波動。
“……阿蟬,已經在長大了啊。”
他語氣頗為複雜,既不像失落,也不像喜悅。
*
回去的路上,行冥先生對你提起選拔的結果。他清楚你的實力完全足以通過選拔,甚至比低級隊員更強,因此在會議結束後單獨同主公談起這件事。
在岩柱的擔保和确認下,主公認可你的實力,所以你現在其實已經通過了考核。
唔,這算是走後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