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鳴嶼閣下
拝呈 寒風漸起,庭院中的繡球早已凋零,伏惟您一切如常,身體康健。
實不相瞞,我最近産生了一個想法,可能對将阿蟬變回人類一事有所幫助,希望您能将她帶來蝶屋,配合我進行試驗。
阿蟬還是人類的時候體質就非常特殊,變成鬼後也能保持神智清明,不受無慘控制。
和其他鬼不同,她是一個變量,我認為有必要進行一些研究。
無論成功與否,得到的信息都能讓我獲益匪淺,配出更具針對性的藥物。
請您放心,我絕不會傷害阿蟬,會盡可能降低風險,一切實驗都會先征得她的同意再進行,我和您一樣關愛這個孩子。
自知請求冒昧,若蒙慨允,将不勝感激。
敬具 大正五年十月七日
蝴蝶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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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蟬,出來吧。”
随着悲鳴嶼行冥低沉的呼喚,箱門被打開,明亮的燈光從箱外湧入,将沉睡良久的你喚醒。
你艱難地撐開眼睑,無精打采地循着光爬出箱籠,翻過身往地上一趴,雙眼直直看向天花闆。
那雙熔金一般奢麗純粹的眼瞳裡空茫茫的,毫無焦距,顯示出主人的頭腦還未完全清醒。
木箱空間狹小,黑暗逼窄,像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你蜷縮其中,無聊到隻能靠沉睡來打發時間。
由于睡了太久,你現在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需要緩一緩。
這時,一抹輕盈的紫色出現在你的視野,腦後别着蝴蝶發飾的紫眸少女彎腰看着你,笑眯眯地說:“哎呀,沒想到阿蟬變小後這麼可愛。”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阿蟬呢,這身打扮也很有趣。”
她邊說邊伸手揉捏你帶着嬰兒肥的臉頰。
為了能縮進木箱,你再度變回十歲的模樣。
“是之前音柱給我買的衣服,我沒準備這個體型能穿的服飾,隻好将就了。”
你這才終于醒過神,由于被搓揉着臉蛋,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為自己的審美正名。
這件孩童和服花團錦簇色彩缤紛,分外豔俗,将宇髓天元那奇特的審美展現得淋漓盡緻,也不知他是從哪裡買到的。
“那麼,阿蟬就拜托給你了,蝴蝶。”
悲鳴嶼行冥将你的行李放到旁邊,正色對蝴蝶忍說道。
“請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蝴蝶忍收回手,轉頭鄭重地回複他。
你剛從地上坐起身,就看到悲鳴嶼行冥向你走來。
他身形魁梧,即使在你面前蹲下,投影也還是将你完全籠罩。
“阿蟬,蟲柱值得信任,你要乖乖聽話,等研究結束我再來接你。”
悲鳴嶼行冥伸手揉了揉你的頭頂,臉上帶着笑,用哄孩子似的語氣對你囑咐,連橫貫額頭的傷疤都顯得溫柔起來。
“……行冥先生,我隻是變小了,不是真的隻有十歲。”
畢竟忍小姐還在一邊看着,你感到有點尴尬,連忙提醒他。
好在悲鳴嶼行冥也不是愛唠叨的人,很快就向你們告别離開。
你走到門口,倚着門框,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被庭院裡層層疊疊的枝葉遮擋,消失不見。
“既然悲鳴嶼先生将你托付給我,就放心住下吧,實在不安的話今晚我可以陪你睡哦。”
蝴蝶忍走到你身邊,也忍不住摸了摸你手感超棒的頭頂。
看着你這幅模樣,她回憶道:“香奈乎剛來的時候比你還小一點,很缺乏安全感,要我和姐姐陪着才能睡得安穩呢。”
“……忍小姐,我真的不是小孩啦。”
你無力地反駁,稚嫩清脆的聲音讓這話顯得不那麼有說服力,就像小孩裝大人一樣。
蝴蝶忍忍俊不禁地捂着嘴,笑呵呵地說:“阿蟬真可愛,要是缺了什麼就和我說,不必拘謹。”
“這間屋子位置比較偏僻,我吩咐過其他人不要來這邊,你無聊的話可以在院子裡逛逛。”
她邊說邊跨出門,擡頭看了眼天色,安撫似地對你說:“今晚先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來采血,順便告訴你需要做什麼,不用太擔心,實驗并不可怕。”
“時候不早了,晚安,阿蟬。”
蝴蝶忍笑眯眯地朝你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白底蝶紋的羽織被夜風揚起,粉綠漸變的袖口和衣擺在風中飄動,宛如扇着翅膀的彩蝶。
好漂亮,忍小姐真是一位賞心悅目的美人。
你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贊歎,忽然,你似乎想起了什麼,喊着“等一下”便追了上去。
“忍小姐,我記得蝶屋是專門給隊員們提供治療的地方,請問炭治郎他們三個,在不在這裡呢?”
你跑到她身邊,微微仰起頭,問道。
他們當時受了傷,應該會被帶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