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穿好了嗎？”蔣元貞進來。

“爸爸，有點遮不住，夏天穿高領不奇怪嗎？”齊幼麟愁。

“奇怪也得穿啊，爸爸去給你拿，這樣不行。”

“爸爸為什麼忍不住要在脖子上留印子？”蔣元貞給齊幼麟整理領口，齊幼麟看着蔣元貞近在咫尺的臉，親親蔣元貞的下巴問。

“沒留心，對不起，以後爸爸會注意。”蔣元貞親親齊幼麟。心裡的答案是他其實想讓别人看到齊幼麟身上歡愛留下的刺眼痕迹，他标記了自己的領地，别人無權再闖入。其次他沒那麼強的道德倫理心，心裡隐秘地希望他和齊幼麟的事被人當做秘密發現，當做一樁男上級和男下屬的醜聞秘辛地下流傳，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行使愛人的權力，半公開的在公共場合宣告他的主權。

當然這不是理智的做法，可也要蔣元貞的理智才說了算。在齊幼麟身上，蔣元貞很難一直保持理智。

“其他季節沒關系，夏天最好還是不要，穿高領太奇怪了。”齊幼麟促狹地去親蔣元貞胸前，“不過你要是情難自已我也可以原諒你！”

蔣元貞喉結滾動，從下擺粗暴地掀起了齊幼麟的上衣，一口咬下去，換來了齊幼麟的驚呼和嗚咽。

半晌蔣元貞擡起頭，“寶寶，你這才叫情難自已，小寶寶又和我打招呼了，它可真是不知羞恥要起來沒個夠。另外，我想親哪就親哪，允許你遮也是我的寬容，明白嗎？”

“……爸爸，總玉過度會出問題的，我真不行了……”齊幼麟臉紅羞怯。

到單位蔣元貞就去開會了，齊幼麟在秘書室坐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不行，睡眠嚴重不足。

把門關了齊幼麟心安理得地睡了，被蔣元貞的敲門聲驚醒一臉懵懂，“爸爸？”

“睡着了？”蔣元貞在門外探究地往裡看了幾眼。

齊幼麟把蔣元貞讓進來關上門，“太困了，我補了會覺。”

“知道鎖門了是好事。”蔣元貞親親齊幼麟，“但是不許關起門來幹壞事。”

“幹什麼壞事？我還能幹什麼壞事啊，體力不支，心有餘而力不足。”

“寶寶頭發有點長了，下班去理發？”

齊幼麟有點猶豫，“還弄這個發型嗎？”

“你喜歡哪個？如果你喜歡之前的，那就再留留，不着急去剪。如果你喜歡現在的，就得去剪剪了。這件事你做主，爸爸不幹涉。”蔣元貞大方。

“那還現在的吧，挺熱涼快點好。”

“下班去，順便在外面吃飯，想買什麼帶你去買。”蔣元貞溫存。

“……這個發型不是自己在家推就行嗎，爸爸給我弄就好了，正好以後省下這筆錢。”

“不想去？為什麼？”蔣元貞詫異。

“……上次……上次那個哥哥因為我挨罵了，我又換了發型，不好意思……”齊幼麟臉皮薄。

“幼麟，完全不相關的人你也這麼在意嗎？沖他發脾氣的是爸爸，你磨不開什麼面子？”

“……反正有點不好意思。如果爸爸你要去我陪你去，但是我不想要他剪了，我要爸爸剪。”齊幼麟别扭。

“走，回爸爸屋，跟爸爸說說你心裡的疙瘩到底在哪裡。”

倆人出秘書室門，就看到等在蔣元貞門外的趙主任。

“蔣總，您在小齊屋呢，我剛還說您和小齊都關着門，是不是不在。給您彙報一下工作，您有空嗎？”

“來。”蔣元貞帶人回屋了。

齊幼麟又回秘書室，其實還沒醒，但不能明目張膽睡了，靠在桌邊打瞌睡。

“來。”人走了蔣元貞給齊幼麟打電話。

齊幼麟走到蔣元貞門口，電梯上來了劉主任，齊幼麟給送進去，又回秘書室了。

蔣元貞純屬立威太過，分管部門有事沒事都來彙報工作，還帶一堆旅遊伴手禮。

“不許吃糖，甜的那些都不許。”蔣元貞喝止在一堆禮盒裡找零食吃的齊幼麟。

“這個也不行嗎，糕點？”

“這都是景點不知道囤積多久專賣外地人的食品，價值品質都不詳，我們沒有親自選購無法判斷，不吃好嗎寶寶？你想吃什麼咱們下班去買，乖。”蔣元貞走過來把齊幼麟拉起來。

“好吧……”齊幼麟有點不舍，“你别瞎嫌棄，人家不會給你帶太差的東西，而且明明看着都挺精緻挺貴的。”

“入口的東西怎麼能靠猜靠推斷呢？寶寶隻要不吃，爸爸晚上也給你買這麼多零食。”

“我不吃零食，就是有點餓。”

“馬上到飯點了，直接吃飯吧，好嗎？”蔣元貞抱齊幼麟坐下，“跟爸爸說說吧，為什麼不願意再去理發呢？”

“……一是我現在這樣明明就是找他剪了又換了發型，就像差評直接甩人家臉上似的，當時其實也挺好看的。二是上次你批評他了，是我要求的其實他沒有做錯什麼，我覺得害他挨批評不好意思。而且你不同意我的發型也有點尴尬……不知道他們以為我們是什麼關系呢……”齊幼麟不好意思。

“幼麟，美發行業是服務業，你是消費者，他是服務生，你付錢他提供服務，這裡面就一定有滿意不滿意的問題。我付錢，我不滿意，所以我批評他，這無可厚非。你臉皮薄，不滿意也不會直接當面說，但是我有直接當面說的勇氣和權力，你同意嗎？”

“我沒說你不能批評他……”

“再進一步，你提了你的要求，但你沒和我商量，最終的結果與我提的要求大相徑庭，所以我不滿意，這部分也沒問題吧？”

“你沒問題我知道！所以我覺得是我的問題，我的問題我不去了還不行嗎？”齊幼麟惱火。

“你又有什麼問題？我們付錢去消費，你有什麼需要對一個服務人員愧疚不好意思的？完全不相關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也内耗，委屈求全也要體面完美，什麼道理？我不懂！”

“你不會懂的。”齊幼麟不看蔣元貞，“我們的關系外露不合适再去，同事也不是，家人也很牽強。我這個發型不需要花錢，省下來回家推一下就好了，以後我隻陪你去。”

“推一下是權宜之計，不是長久之法，我不需要你省這筆錢。我去理發你也一起去，我們就是一起理發，沒有其他可能。如果說你從情感上不願意再去這家店，下班我們去退費，到另外一家店充值辦卡消費。可以，我接受，但你必須一起去。我就是要帶你去面對你覺得無法面對的局面，去看看是不是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蔣元貞強硬。

齊幼麟被逼到沒退路，起身要走不想面對，被蔣元貞拉住胳膊拽回來。

“我養的是兒子，是男子漢，不是什麼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就限制自己人生選擇繞路走的懦夫小女孩。你勇敢一點，沖突矛盾才是人生常态，回避你永遠不會成長。”

“……好，去！我們一起去理發！”齊幼麟無奈至極。

“乖！”蔣元貞親齊幼麟，“寶寶，爸爸陪你克服心理障礙。害他被罵怎麼了，隻要你還不計前嫌願意用他，他就有錢掙，你才是上帝。”

“……嗯。”齊幼麟聽蔣元貞的理論能聽出一口老血來。

“好了，不說這個了。剛才等爸爸的時候幹嘛了？”

“……睡覺。”

“好吧，那一會兒中午多睡會兒。準備吃飯吧，爸爸愛你。”

下班先去吃飯，然後逛商場，齊幼麟拖延時間，哪都想轉轉。

“寶寶，理發店十一點下班，我想你拖到再晚都來得及。隻是我們都有點累，早點回家休息也好。你還想去哪裡，爸爸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