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蔣元貞起身抱住齊幼麟，“爸爸沒想那麼多，當時沖你發脾氣了，對不起寶寶，爸爸沒顧及到隻有我們兩個在外地……”

“我還記得我手骨折了你都不給我洗澡，還不幫我拉箱子，哼！我都記得！你最好還是把兩個鋼镚兒還我，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齊幼麟借着機會撒氣，說到最後察覺蔣元貞臉色微變，馬上刹車不敢繼續撒野，轉換語氣撒嬌。

“當然之後你都對我很好，你要是充分認識到錯誤，以後出去都好好對我，我就不計較了。我要和爸爸睡一間屋，和爸爸愛愛，讓他們羨慕我和爸爸關系好……”

“原來這兩個鋼镚兒是用來記我仇的。”蔣元貞冷笑了一聲。

“我沒有，你對我好我就都忘了，剛才無意翻到了而已……”齊幼麟往回找補。

“我對你好你記不住，做錯一點你就記仇，還收集上罪證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蔣元貞惱恨。

“哈哈哈罪證那倒也談不上，”齊幼麟破涕為笑，“就當紀念品吧。”

“你休想！”蔣元貞奪過齊幼麟手裡的硬币扔出去，“你現在都忘了！馬上忘，所有爸爸做錯的事說錯的話都必須忘！一點不許記得！”

“我都忘了。”齊幼麟親蔣元貞，“我隻記得爸爸對我的好，爸爸把所有好都給我了，我都記得。我是爸爸養大的小寶寶，爸爸愛我26年了，爸爸最愛我！”

蔣元貞動情，生怕齊幼麟還有精力想起過往，分外賣力耕耘。

午睡醒來，齊幼麟去書房拿他那兩張絞盡腦汁編出來的清單回床上。

“爸爸看，是不是很全？”

“不重要寶寶，爸爸都會給你置辦好的。”蔣元貞摟過齊幼麟。

“我不！還是你審閱過後我自己裝吧，省得你到時候又問我為什麼沒帶，我根本不知道你帶沒帶！”

“你今天一定要不停地跟我翻舊賬嗎？”蔣元貞眯了眯眼睛。

“不是。你看看嘛，我認真完成的，你也要認真對待。”

蔣元貞拿過紙看了看，“這次可以試試按清單裝你的行李箱，出去實踐一下看看缺什麼。爸爸帶齊到時候借給你用，這樣你才有實際體會。”

“你就直接告訴我不行嘛？”

“缺太多了我一時半會點不過來哈哈哈。”蔣元貞笑。

“……那公事呢？”齊幼麟拉下臉。

“公事也一樣。這次我們各自準備行李，實際缺什麼到時候互通有無，以便加深你的記憶和理解，一次你就都學會了。”

“好吧，那爸爸必須保證以後出去不和我生氣，不當着外人的面欺負我，如果要生氣也私下和我說。不然我就記仇！拿小本本都記下來。”齊幼麟摟着蔣元貞的脖子撒嬌。

“記住了！爸爸和寶寶是一家人，不讓外人看我們的熱鬧，維護寶寶的自尊心，爸爸有什麼話私下裡悄悄和寶寶說。但是寶寶出了門不能和在家一樣任性，秘書該是什麼樣子你大差不差要扮演好。隻要寶寶乖乖的聽爸爸話，寶寶的什麼要求都滿足。”

“……愛愛要求也随時滿足嗎？”齊幼麟吻蔣元貞。

“必須滿足，又饞了？小色鬼。”

“我要刺激的，和爸爸在别的地方試試……”齊幼麟犯壞水兒。

“試啊，隻要咱們小齊總敢要，我豁出去了奉陪到底。”

周二一早蔣元貞又是超前好久起床出門，齊幼麟沒太醒，帶水把保溫杯裡的水灑了，褲子打濕了，趁蔣元貞沒注意到趕緊換了一條。

上了出租車走出小區兩個路口，齊幼麟猛然驚覺換了褲子是不是口袋裡的東西沒拿，一摸，果然。

“爸爸……”齊幼麟拉住蔣元貞的手小聲叫他。

“怎麼了？”蔣元貞看齊幼麟面色有異，偏過頭去聽他說。

“我沒帶身份證……”齊幼麟心虛，聲音小的像蚊子叫。

“什麼？你大點聲說我沒聽清。”。

“我沒帶身份證。”齊幼麟湊蔣元貞耳朵邊說悄悄話。

蔣元貞擡手看了眼表，“确定沒帶嗎？”

“在褲子口袋裡，我換了條褲子……”齊幼麟嗫嚅。

“師傅，麻煩返回出發地點，落東西了。”

齊幼麟不敢看蔣元貞的表情，幸虧出門才十分鐘不到，折返浪費時間不久，不然他真不敢開口。

到家門口齊幼麟趕忙下車要自己回去，蔣元貞也下了車，“師傅麻煩稍等，馬上出來。”

齊幼麟慌亂，指紋鎖半天沒打開，蔣元貞從他身後伸手，打開門。

齊幼麟被堵在蔣元貞和門中間，回頭跟蔣元貞解釋，“早晨倒水打濕了褲子，我換了一條，證件在原來的褲子口袋裡，忘拿了，我錯了……”

蔣元貞退了一步，齊幼麟愣了一下趕忙上樓去找褲子。

拿好東西下樓，蔣元貞等在門口，“再檢查一遍，确認都帶好了。”

齊幼麟怕自己又漏了什麼，來到蔣元貞身邊給他看，“身份證，工作證，拿到了。”

“我在外人面前給你留臉了，我給你攢着，咱倆獨處的時間總比有外人的長，再掉鍊子我揍死你。”蔣元貞低聲盯着齊幼麟的眼睛威脅。

“謝謝爸爸，我記住了！不會了！”齊幼麟趕緊應，拉着褲子口袋給蔣元貞看，“爸爸幫我拿着好不好？我怕丢，這條褲子口袋太淺了。”

蔣元貞拿過齊幼麟的證件，鎖門。

到了高鐵站距離開車還有近一小時，倆人找了人少的座位坐下。

“這次我切身經曆，才明白爸爸每次出行打很多提前量是經驗之談。如果預留時間正正好，一旦有特殊情況就抓瞎了，比如今天恐怕就因為我誤車了。以前我不理解嫌爸爸出門太早，這次我記住了。”齊幼麟總結經驗。

“我教你教不會，事教你一教就會。還有證件不要這樣單獨放褲子口袋裡，我不是給你買過幾個卡包嗎？就兩張卡放口袋裡，不是丢就是忘，早晚還會出問題。”

“之前夏天太熱我就沒拿了，這次回去我就裝包裡。今天早晨我太大意了，差點造成嚴重後果，我認識到錯誤了，爸爸打我也可以……”齊幼麟誠懇。

“綜合你今天的表現我晚上一起收拾你，你人前要臉，咱們就晚上算賬，我隻告訴你做錯了事不會沒有後果。”蔣元貞沒有特别生氣，他預留時間，讓齊幼麟這次自己收拾行李，就預設了一定的失誤和差錯空間，有基本的心裡建設。

而且兒子認錯态度良好，剛發現的時候非常膽怯害怕，手是涼的，聲音也很小，那樣的神情是蔣元貞不願在兒子臉上見到的。就像大夫說的，兒子可能長期情志不舒，蔣元貞自己會非常強勢的壓制和懲罰兒子。齊幼麟26歲了，可每天接受的管制非常嚴格，自由範疇非常小，還像幾歲的孩子一樣被爸爸時時事事管轄，總是如履薄冰，心情和狀态并不舒展。

蔣元貞看到了，也很容易想明白，可是真到事上，他還是不願意輕易讓渡自己擁有的權力。

“嗯，我知道。謝謝爸爸。”齊幼麟猶豫了下，輕輕拉了拉蔣元貞的手又很快放開了。

蔣元貞掃了眼空曠的候車大廳周圍，摟住齊幼麟親了一下，“謝我什麼？”

齊幼麟被蔣元貞最近突然在公共場合的親密搞得有些緊張，坐開一些，“……謝謝爸爸答應我不在外人面前生氣，其實以前也是我做錯在先的，要爸爸忍耐是我的額外要求，所以謝謝爸爸。”

“坐回來，親親爸爸。”蔣元貞一臉正色的要求。

齊幼麟坐回來，看着蔣元貞不遠處的臉實在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去親，拉起蔣元貞的手親了親，小聲說，“我愛你爸爸。”

蔣元貞又湊近親了親齊幼麟的臉頰，“我也愛你寶寶。手機這幾天你自己拿着，沒有密碼，聯系起來方便一些。”

有了早晨的失誤打底，齊幼麟一整天都非常警醒。蔣元貞說他至少要演得像個合格的秘書，他覺得很對，平時在36層關起門來爸爸總是遷就他縱容他，不會不懂最後也随他去了。可是出了門他不能還那樣，實在不像話。

忙活到晚上九點多倆人才回酒店，蔣元貞在電梯監控死角跟齊幼麟膩歪，齊幼麟又被驚到，提心吊膽進了房間。他覺得很累，可還記得蔣元貞早上說要跟他算賬，換了家居服，給蔣元貞打電話。

“來。”蔣元貞言簡意赅。

進屋齊幼麟回身抱住蔣元貞，“爸爸我想你。”

蔣元貞熱烈地吻了上來。

齊幼麟被弄得很舒服，在快要遺忘來蔣元貞房間初衷的時候及時清醒過來，坐起身認真看着蔣元貞，“爸爸你早上說要和我算賬……現在算吧，我做了錯事，爸爸打我吧。”

“你可真會挑時候啊，這是誰找誰算賬呢？”蔣元貞缱绻的前夕莫名其妙被打斷，氣不打一處來。

“不先算嗎，我不想爸爸還生我氣。”

蔣元貞無奈，想着要寬和對待兒子，不讓兒子那麼拘束，“今早的事你認識到錯誤了，今天也很乖，爸爸不打你，以後記住就好了。”

“真的嗎？”

“不信？今天挨不上這頓心裡不踏實？”蔣元貞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