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起先是狐疑随後又想到了什麼,他走近春杳杳在她耳邊小聲說,“皇帝的令牌是這麼用的嘛,是給你查刺客的又不是讓你查其他案件的。”
“是啊,我是在追查刺客,刺客不是在蘇郡王的府邸麼,這事事都是勾連的,環環相扣,不多查一點怎麼好向皇上彙報。”春杳杳解釋道。
“還有希望嗎?”葉子看向春杳杳。
那是一雙渴求的眼睛,讓人不忍拒絕。
“嗯。”春杳杳使勁點了點頭,“答應你了肯定會還你家一個公道的,不僅是我,我們都會幫你的!”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們都退下去吧。”裴少潛在床上躺着發号施令,同幾人擠眉弄眼。
“好的,小的們這就退下,裴大功臣。”呂欽配合着演戲拉着春杳杳和陸淮退出了門外。
“你拉我幹什麼?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完呢!”陸淮一臉不情願,從呂欽手中拽出自己的袖子。
“這小子就是情商低,對男女之事向來一竅不通,春姑娘真是辛苦你了。”呂欽惋惜道。
“我怎麼不懂!裴少潛肯定要借此機會拉攏葉子來他家的邀客來當廚子。”陸淮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驕傲道。
“差點以為你真懂了。”呂欽嘲諷道,轉身又同春杳杳道,“春姑娘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
告别呂欽,春杳杳和陸淮一起回到酒坊内。
夜已深,春杳杳反複複盤着近來發生的事情,葉子的爹葉問于郡王府遭遇陷害,鞑靼刺客隐藏在蘇郡王的宅邸内,邊境動亂不安。
這三者有什麼關聯呢。
她拿出葉子給的葉問生前最後一封沒有寄出的家書,置于明亮的燭火旁看着。
“吾母常年卧榻,不得親自守之,望卿采紫蘇葉,使君子,王不留行,魚膽草,扁蓄,荊芥,絲瓜絡,通草為其入藥,早晚服之,望其早日康複。夫葉問手泐。”
在讀這一句的時候春杳杳總覺得頗為奇怪,據葉子說此些藥物并非治療她外婆病的藥物,且之間并無關聯。
于是她反複讀着這幾個藥物,想參透其中的意思。
“蘇郡王與邊境私通!”
一個想法如閃電一般劃過她的腦海。
如果選取這些藥材的其中之一的字因就能連接成這樣隐秘的一句話。
藏的十分之精妙,每一個字藏在一味藥材之中,怪不能能瞞過蘇郡王的檢查而沒有被銷毀了。
那如此便可以解釋為什麼葉問會被蘇郡王陷害入獄并殺其滅口,是因為葉問在蘇郡王府上發現了他與邊境私通的事情!
而最近刺客出現在蘇郡王府隻能說蘇郡王最近肯定又有異動,難不成蘇郡王真要造反?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能證明葉問當年無罪的證據,隻要能證明葉問的清白,就能引蘇郡王漏出馬腳。
但是裴少潛和陸淮已經被發現了,說不定早已快馬通傳到了蘇郡王的耳中,怕是馬上就要有一場戰争要來了。
這件事還是要提前做好準備,她準備前去找陸淮商量一下。
剛走到陸淮房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隻聽見裡面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世子,你玩夠了就應該回去了吧,市井原就與您身份不符,如今王爺重病,小的鬥膽請您回府。”
屋内是良久的沉默。
“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
陸淮的聲音不如先前那般清朗,反而雜糅了許多苦澀和心事。
春杳杳趕忙躲了起來。
那個人沒從門出,走的窗戶。
陸淮的門也沒開,始終是關着的,隻聽聞裡面一聲悠長的歎息。
春杳杳站在門外,皎潔的月光透過屋頂的天窗照在她身上。
如果陸淮真的有走的那一天,那她又有什麼資格挽留?
山鷹與魚兒,隻在水面見過,本應自此山水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