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曦午休的時候去外面買的,是一枚黑金搭配的男士戒指。
花光了她一個月的工資,這下大學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存款都沒了。
徐家曦心想,在下個月交房租錢一定要接點寫東西的私活。
雖然在他看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薄世钰盯着戒指看了會兒,“小朋友,想表達什麼?”
“神經,我有什麼想表達的?”
徐家曦朗聲說着,好像自己嗓門大,别人就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我就是覺得你手好看,也不帶東西,和你覺得我脖子空一樣。”
薄世钰拖着長音,意味深長“哦”了一聲。
說着帶在自己無名指上,“我到結婚前肯定隻帶這個。”
徐家曦開玩笑道:“你結婚了後就再也不帶了?”
薄世钰:“不然呢?當然要帶婚戒咯,不然我老婆肯定要生氣了,到時候就把你說出去,讓她來找你麻煩。”
“去去去!”
徐家曦有些愠怒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薄世钰:“下次要什麼?”
徐家曦直截了當,“房子。”
薄世钰:“沒問題,要哪兒的?長甯區的不值錢,你啥時候去東方明珠上班?”
徐家曦瞪了他一眼,“我呸,别談什麼值不值錢,先給我買了再說。”
薄世钰道:“行啊,周末帶你去看看,你先找個中介。”
徐家曦聽着他語氣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她是真怕他二話不說掏錢,忙道:“我亂說的。”
薄世钰被她慌張的表現逗笑了,“小妹妹,做人要知行合一,想要就要敢說,敢說就要敢拿。”
車内沉默了一會兒。
他又緩緩開口道:“說個真想要的。”
徐家曦仔細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說真的,我想吃大閘蟹。”
徐家曦上次想吃,發現滬江賣的是真貴,二人餐收費888,褚思甯還想拉着她去吃,她說你逢年過節沒吃夠啊?
褚思甯讪笑,“個麼就想在這種高級餐廳裝個大的。”
薄世钰立刻應了下來,“行,我給你去陽澄湖偷兩隻。”
徐家曦:“?”
薄世钰頗認真和她說起自己的理由,“偷吃的才香,而且保證正宗,買的誰知道哪個水溝裡撈出來的?”
徐家曦忽然覺得他說得真有道理哦,隻是這種行為和他的身份是不是有點不對勁了?
薄世钰被自己的話整笑了,“不能這麼早承諾,主要是還沒到季節,不過我記住了。”
徐家曦學着他的語氣,“小哥哥,做人要言出必行,既然承諾了就一定要做到。”
她強調道:“說好了,是要偷來的,我看你有沒有本事去偷。”
薄世钰臉上的笑容忽然收了回去,“不去酒店了,去我在滬江的家。”
徐家曦:“為什麼?”
薄世钰:“膩了,換個刺激的環境。”
徐家曦:“……”
他所說的刺激的環境就是他媽給他留下的在滬江的房子。
一棟在路邊的獨棟小洋房,外面還有花園,薔薇花修理得僅僅有條,隻是季節不好,花朵都皺巴巴的,不舒展。
想着他在滬江都有這麼古典的建築,徐家曦開玩笑道:“你在吳江是不是住拙政園?”
薄世钰差點翻白眼,看得出來對他在吳江的房子很不滿意,“如果你管那種離拙政園近,又學了相同設計的現代人用水泥造出來的獨棟别墅叫園林,那我家确實住園林裡。”
徐家曦琢磨着,“不會是大名鼎鼎的滄浪别墅吧?”
上學的時候,他們就會互相那這套豪宅開玩笑,誰要是以後發達了,别忘了帶着家人們一起住那邊去。
薄世钰“嗯哼”一聲,不置可否。
室内設計也很古典,窗上都是琉璃玻璃,陽光透進來,光被篩成雅緻的藍紫色,一丁點都不刺眼。
房子不算太新,但确實幹淨。薄世钰不可能天天來,但絕對有人每天都來打掃,地上桌上一丁點灰塵都看不到,屋内也都擺放着新鮮的鮮花,聞着沁人心脾。
徐家曦正四處欣賞呢,他一串鑰匙遞到自己面前,“你要是有時候嫌回家遠,想住就過來住,反正我平時也不怎麼過來。”
徐家曦被他的舉動吓到了,從送項鍊開始,他就古怪得很,她道:“就當我自作多情,我要強調一下,不要越軌。”
薄世钰有些茫然反問:“能怎麼越?”
徐家曦垂下頭,一聲不吭。
薄世钰語氣也冷了幾分,“再越也越不過父愛如山,你大可放心。”
徐家曦松了口氣,但她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的意思不就是說,别說結婚了,就算是放到明面上的女朋友也是不可能。
她把鑰匙還了回去,“誰平時沒事幹會去炮友家裡?這麼沒有邊界感。”
說着,她捧着自己的睡衣往浴室去了。
薄世钰坐在凳子上,隔着一道門,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淅淅瀝瀝水流聲。
他心想,他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本來他就是一片好心,還要挨她警告,這麼說也隻是讓她放心罷了。
不是說越了軌就有結束的可能性麼?他可舍不得,至少現在。
徐家曦半裹着浴巾,從浴室裡出來,身上水淋淋的,誘人的很。
她也不穿鞋,赤着腳走到他面前,雙腿抵在他岔開的腿中間,“想不懂,為啥在家就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