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到酒店。
楊秀萍已經發現她人不見了,質問道“你去哪兒了。”
徐家曦:“我和朋友出去玩了。”
楊秀萍不放心,又問:“和誰?”
徐家曦問高中同學要了一張以前的合照,發給了他媽。
楊秀萍看到是那個成績很好,現在在北京讀研的女生,心裡放心了幾份,“你真的是,還有一兩個月就要考試了,還這麼不上心!”
徐家曦不以為然,“放松一下嘛。”
腦子不能一直緊繃,違反人性了。
楊秀萍不滿道:“你又自信上了?你那個崗位800比1,我看你考試考幾分兒。”
徐家曦還沒回完消息,薄世钰已經沒收了她的手機。
“春宵一刻值千金,别心不在焉的。”說着挨着她的耳朵親,親得她又癢又羞,渾身燥熱。
但此刻她仍然保留着警覺。
“别鬧!回我媽消息呢?”
徐家曦老怕了,趕緊搶回手機回消息,萬一聯系不上,楊秀萍絕對做得出直接開車來找她的事情,那她是真的完蛋了。
薄世钰見狀,“你媽媽這麼兇?”
徐家曦臉一耷拉,“可不是?我簡直是她的奴隸。”
“我媽也挺兇的。”
薄世钰突然有點傷感,“隻是我再也沒機會被罵了。”
徐家曦回消息的手忽然愣了愣。
他這次應該是真的是有感而發,而不是在她面前賣慘吧?
她把頭歪了過去,薄世钰順手抱進自己懷裡。
兩人合眼睡了,第二天,薄世钰把徐家曦送回家。
她一到家又被抓着寫作業。
這種日子真受不了,徐家曦又想着趕緊找到工作,好不用被楊秀萍的魔爪抓着,又偷偷投了好幾份簡曆。
沒想到第二天,徐家曦就頭暈目眩,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幾天後還是昏昏沉沉的,沒點力氣。
她一開始以為是感冒了,喝了幾天感冒靈,還是沒好,然後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了,宛如有刀片在刮嗓子。
徐家曦提前給他發微信:“見不了面了。”
薄世钰:“怎麼了?”
“我現在都說不了話。”她發了一段語音,自己聽一遍都覺得搞笑。
以前是百靈鳥,現在講話嘔啞嘲哳,和含了兩張磨砂紙一樣。
對面也罕見回了一段語音,“你現在也太可愛了。”
徐家曦:“……”
這是怎麼聽出可愛的。
薄世钰:“去醫院看了嗎?”
徐家曦:“我媽說沒必要去醫院,休息幾天自己會好的。”
薄世钰:“你媽說啥就是啥?現在外面好多人得甲流呢?你小心中招了,這個可不會自己好,得吃藥挂水。”
聽他這麼一說,徐家曦突然就警覺起來了。
她把她可能得甲流的事情和楊秀萍說了,覺得得去醫院看看,楊秀萍勃然大怒:“你真是活該!讓你不好好複習準備還出去玩,你還有三個月就要考試了你知道嗎?”
徐家曦覺得她罵得沒錯,她确實活該。
她哪次生了病,楊秀萍不是罵她活該,就算拔個長得不老實的智齒,楊秀萍都覺得是她平日裡不孝順不聽話,老天爺在懲罰她。
她居然還下意識告訴她媽,覺得她生病了,她媽就會心疼她,帶她去看病。
第二天,她自己打了車去了附近的醫院。
一套血液檢查下來,果然是甲流,不僅如此,還混雜了沒由頭的病毒性感冒,總之相當嚴重。
醫生開了一堆藥,吩咐着:“小姑娘,你這個有點嚴重啊,得連着來挂三天水。”
徐家曦頭更疼了,她怪怕打針的,每次都閉着眼怕自己暈過去。
她馬上和薄世钰傾訴自己的倒黴遭遇。
薄世钰:“你一個人嗎?”
“對啊。”徐家曦一邊回他,一邊領着自己的藥方,一瘸一拐去繳費,然後捧着自己的吊瓶找護士。
薄世钰:“在哪個醫院?”
徐家曦:“第一人民醫院。”
她今天要挂三大瓶,挂第一瓶的時候還好,護士都幫她弄好了。
要換第二瓶的時候就非常不方便了,她得自己拿着吊瓶去找護士換水。
她手忙腳亂,不能讓吊瓶低下來,氣壓倒置,就要吸她的血了。
她環顧四周,不管老人小孩還是年輕人,沒有人和她一樣是自己來醫院的。
本來就是身體不舒服,對比之下更是黯然神傷。
徐家曦提着自己的吊瓶去找護士,突然手一送,
她擡頭看去,高大的陰影投射在她眼裡,是薄世钰。
他一手拿起吊瓶,一臉的心疼,“我們家曦,好可憐。”
徐家曦捂着自己的鼻子,“你來幹嘛?口罩也不帶,小心被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