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世钰:“關心關心炮友的身體,什麼時候可以和我睡覺了,實在想你。”
徐家曦臉頰微紅:“我好了自然會找你。”
她在自己包裡翻了半天,塞給了他一個口罩,“你趕緊帶着吧,”
他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筋骨都漏在外面般,看不到一點肉,手腕也纖細的好像自己就能扭斷,心裡不禁心疼,“回家這麼久了還沒養肥?”
徐家曦咳了咳,有點驕傲道:“吃不胖。”
去滬江工作了六個月,瘦了整整十幾斤,經常忙得到兩三點才能吃上中飯,因為中飯吃的晚,自然晚上也懶得吃飯了。
腸胃還特别虛弱,時不時拉肚子。
薄世钰直接揭穿,“我看你就沒吃。”
徐家曦有點心虛的低下了頭。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填填肚子。”薄世钰歎口氣,“小姑娘心思重,又愛漂亮,一胡想就不愛吃東西。”
徐家曦忙道:“别……我嗓子疼吃不了東西。”
她的聲音依舊很沙啞,肉耳可聽的不利索。
薄世钰颔首,坐一邊處理工作了,徐家曦自顧自玩手機,時不時好奇着他在幹什麼。
隻是他離自己坐得遠,隻看見整個人的輪廓,和鋼筆畫一樣,筆挺硬朗。
眉眼也很鋒利,隻是眉頭和化不開的墨團一樣,讓人覺得凝重。
他起身過來,扶了扶了她的肩膀,“有點事兒,我先走了,有問題找我。”
徐家曦一個勁兒“嗯嗯”,頭點得小雞啄米一樣,不顯得自己是個麻煩人,照顧不了自己,會把他給絆住。
到了晚上,她的三大吊瓶水可算挂完了,她又自己打車回家。
徐立澤和楊秀萍已經吃完晚飯,碗筷都收起來了,沒給她留吃的。
徐家曦看着空空的餐桌,“怎麼沒等我吃?”
楊秀萍不留情面道:“你平時吃家裡飯嗎?你不是嫌棄得要死?現在生病了想吃飯了?”
徐家曦知道和她争辯沒意義,她不再多說什麼,回自己房間去了。
看到薄世钰半個小時前給她的消息:“吃了嗎?”
她在回家路上,沒注意。
徐家曦忙回道:“沒呢。”
薄世钰又問:“能吃點啥?”
徐家曦道:“就是沒啥能吃的,所以不吃。”
“那會餓的呀,總不能因為生病了所以一天都不吃吧?”
薄世钰覺得現在的小姑娘真的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仗着年輕就随意作踐,“給你點外賣了,到時候記得拿一下。”
他沒說點了什麼,徐家曦突然有些期待。
一般他點的東西,就是想象裡她愛吃的東西,也就是他對自己的想象。
很快,外賣員上門了,徐家曦忙去拿,一大堆東西,提得她手臂疼。
一瓶止咳糖漿,一些清熱解毒的藥丸,然後就是一堆吃的喝的,什麼豆花布丁、燒芋圓、蟹粉蝦滑……琳琅滿目,她都不知道從何吃起。
外楊秀萍聽見了外頭有動靜,從房間裡走出來,直接打開她的房門,“你點外賣了?”
徐家曦道:“我買的止咳糖漿和吃的。”
楊秀萍看了眼包裝,“看來你在滬江真是賺了不少錢。”
徐家曦不作聲。
楊秀萍沒再說什麼,走的時候門也沒關,她還得跑一趟。
吃東西的時候她就産生了一個有點兒荒唐的想法。
現在網絡上都在反婚反育,各種反面案例看得人觸目驚心,她之前也覺得吓人,覺得婚姻是女人的墳墓。
但她現在真的好想結婚,這樣就可以再也不回家了,走進另一個墳墓之前,至少可以離開一個墳墓。
半個月後,她嗓子終于好了,聲音恢複如初,但身體總感覺差了一截。
以前咖啡喝三四杯都沒事兒,現在稍微濃郁點就覺得心髒跳得突突疼。
她每天都控制自己,咖啡隻能喝一杯,茶水什麼的也得少喝。
一開始不習慣這生活,總感覺自己的口腹之欲被剝奪了一部分,後來發現心情倒是好起來了。
困了就直接睡覺,不會強制讓自己清醒,睡到太陽曬屁股也不會感到愧疚。
等到她的甲流徹底好了,她說自己想出去學習,帶着資料去找薄世钰。
薄世钰從滬江回來,給自己捎了點土特産——一條名牌圍巾,上面的logo又大又明顯。
徐家曦知道他順手買的,對他來說也不貴,但現在情況屬實不同,“買點吃的好了,現在住家裡,這種東西可帶不回去。”
薄世钰有些不解,“怎麼?朋友送的也不行?”
徐家曦:“我媽理解不了為什麼異性也能成為朋友,跟何況我們是朋友嗎?”
“那我們什麼關系?”他眨着濃密的睫毛看着自己,問了一個危險的問題。
徐家曦:“我們當然是……”
那幾個字到嘴邊硬是說不出口。
這個問題會讓人清醒。
他是真有點兒喜歡自己,還是覺得就和逗貓兒狗兒一樣?
畢竟平時工作生活多麼無趣,突然有一個小姑娘黏在他身邊,時不時撒嬌做作,給足了情緒價值。
徐家曦把圍巾還了回去,“反正這事兒我無法和我爸媽解釋,我學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