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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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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時候還喜歡到處拿着自己的身份到處張揚的小少年,越長大反而越不喜歡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也并不喜歡别人叫他“蕭時”,盡管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上早就改回了自己的名字,但還是有叫習慣了的人喊他“蕭時”。

他很不喜歡,也不希望别人一看到他,第一句話就是——“他就是蕭逢的兒子”。

他不是蕭逢的兒子,也不想做蕭家的人。

兒時他有多麼以這個身份為榮,現在就有多麼痛恨這個身份。

他的成人禮甚至沒有邀請朋友來給他過,這是請了一天假,然後一早上就離開了海城,去了南平。

管家去告訴蕭逢的時候蕭逢隻說了一句:“他長大了。”

意思就是,随他去吧。

孟時桉成長的比蕭逢想象的快很多。

他很聰明,也足夠絕情,在一些事情上面和孟黎簡直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在乎的人和事連多看一眼都嫌煩,這對于一個即将接管蕭氏企業的繼承人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因為站得越高,就是要足夠的心狠手辣雷厲風行。

可蕭逢卻總是覺得孟黎并非是想将孟時桉養成這樣的。

在孟黎身邊的孟時桉,天真爛漫又淘氣貪玩,滴溜溜的眼睛裡藏不住的孩子氣,那雙和孟黎如出一轍的澄澈雙眼,讓人對上視線都舍不得就他犯下的錯誤多訓一句。

然而,不但是他的長相越來越不像孟黎,性格也越來越背離最初蕭逢看到的那個樣子。

蕭逢每每看到他,都會想孟黎會不會恨自己。

他把他精心呵護的明珠養成了這幅死氣沉沉的模樣。

孟時桉足夠聰明,十五歲時就主動要求進入公司跟在蕭逢身邊學習,蕭逢其實并不太想孟時桉接觸蕭家的企業,因為水太深,他在學業上對孟時桉也從來沒有過多的要求。

可是也不知道是誰和孟時桉說了些什麼,導緻他覺得隻有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讓蕭逢認可,蕭逢才會告訴他孟黎在哪裡。

蕭逢曾經試圖多次和孟時桉談這件事情,可父子二人情感淡薄,坐下來說不了幾句孟時桉就會找借口離開,或者把蕭逢說的話當耳旁風。

甚至大學學的專業也是學的金融。

截至十八歲,孟時桉已經完全有資格成為蕭氏合格的掌權者和領導人。

這些年裡,蕭逢也早在慢慢放手把所有的權利交付到孟時桉手中。

他的時間也快到了。

這晚上蕭逢在家裡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孟時桉回來。

他猜想估計今天晚上他想和孟黎在一起過,所以留在南平那個他和孟黎曾經一起生活過的家了。

蕭逢歎了口氣,坐到第二天早晨時,他約的的律師過來了。

他安排好了自己所有身後事宜,為孟時桉留足了後路,為他的未來做足了鋪墊。

就算是他什麼也不做,也足夠他頹廢但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

他想或許這也是孟黎最初的心願,他還在的時候,把孟時桉養的那樣天真,那樣好。

律師離開後,蕭逢離開了家,出了一趟差,處理了一些國外的項目,再回家來時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大廳的少年。

十幾年過去,明明小時候還和孟黎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淘氣小孩,随着長大卻不知道為什麼慢慢長得像他。

淩厲的五官,眉眼間淡薄的情緒,像是冰冷端放的機械。

“這些年裡,我找過很多地方,用盡所有人脈關系查過他的行蹤。”

孟時桉雙眼平靜的望向他,淡淡說:“可是隻有最初我查的時候順利了一些時候,指向明确的告訴我他去了哪裡,可是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麼瞬間失去了他的所有消息。哪怕我掘地三尺,将人脈從國内延伸到國外的各個角落,都找不到他的絲毫蹤迹。”

蕭逢避開他探究的詢問的眼神,鎮定自若的在沙發上坐下,問他:“你想說什麼?”

面前青年的雙眼肉眼可見的紅了,聲音微啞:“這世界上沒有一個普通人會消失的那樣徹底。”

蕭逢緊抿着唇沒說話,盡管早就料到他會猜到,心卻還是止不住的刺痛起來,痛到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孟時桉沉默好久,嗓音顫抖着補上了自己的猜測:“除非,他早就已經……”

其實這些年裡已經猜想過這樣的結果很多次,可是孟時桉從不敢往這方面去想,他想既然最初有消息,說不定孟黎隻是藏的遠了一些。于是他拼命的去尋根溯源,去追尋着孟黎虛無缥缈的步伐想要證明這個人還在等自己。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在尚且沒有什麼根本的時候還能查到他的行蹤,為什麼反而能做到手眼通天了卻沒有關于他的一點消息。

沙發上的蕭逢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了,坦然的面對着孟時桉痛苦逼視的眼神,不知道過去多久,才垂下眼,沉聲說:“已經猜到了,怎麼還要去找。”

今年孟時桉已經十八歲了,他遲早該知道一些事情了。

而在蕭逢話音落下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孟時桉都沒有說話,諾大的客廳寂靜的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蕭逢深吸口氣,平靜的說:“他之所以帶你來海城,就是為了把你交給我。”

“他很狡猾,知道我要找他報仇,故意袒露自己的行蹤,讓我主動找上他,其實他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因為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想方設法把他留在我身邊的。”

蕭逢苦笑一聲,又歎出口氣,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皺紋的眼角泛起淚花,嗓音也低了下來:“我那時候太自作聰明了,以為他實在走投無路才回來。卻沒細想他這樣驕傲的人就算再落魄怎麼會下跪求人,又怎麼可能甘心留在我身邊當個傭人。”

“真正知道他病入膏肓,是我賭氣假裝訂婚的那一晚。沈晖告訴我他心髒衰竭,恐怕時日無多。我慌不擇路出門去找他……也找到了他,隻不過找到的時候他躺在樓頂,用一把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後來我去查了他的診斷記錄,才發現他心衰已經有五年。他舍不得買太貴的藥,一直用廉價的藥物緩解病痛。直到醫生說他活不過這個冬天,他才不得已把你帶來我的身邊。”

“他還給你留了一筆錢,是他這些年裡全部的存款,一共三十萬。那張銀行卡就在你房間的抽屜裡,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實話,我總嫉妒你,嫉妒他這樣的人也會愛一個人勝過愛自己。”

少年已經面無血色,眼淚流了滿臉,憤恨又痛苦地瞪着他,像是暴怒的幼獅。

蕭逢頂着他的目光閉了閉眼,沉聲說:“你是他在這個世界最後的聯系,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自己的人生過好。不要像我們一樣,一生糾纏,卻永遠隻差一步。”

哪怕那一步隻是服軟、妥協。

孟時桉崩潰道:“我要見他!”

“你會見到他的,很快。”

蕭逢又去了那棟外牆已經爬滿綠植、終年暗無天日的深山别墅。

這裡蕭逢已經來了很多次,每次過來輕車熟路,像是回到家,抱抱沉睡的他,絮絮叨叨的話話家常,然後隔着厚厚的玻璃睡去。

今天也一樣。

隻不過今天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翻出了很多年前的襯衫長褲,将頭發也整理成少年時的模樣。

做完這些他才走進地下室,走到那個他觸摸過無數次的透明艙門前。

隻不過這一次他什麼也沒說。

沒有像往常般和他說很多事情,因為他想要說的都說完了。

其他的要說的,想站到他面前親口和他說。

塵封了十幾年的艙門被打開了。

隻不過這一次,蕭逢把自己裝了進去。

他環抱着身旁冰冷僵硬的身體,看着十幾年如一日蒼白的孟黎,突然笑出聲,無奈的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說:“小氣鬼。”

如果有來生還是他主動走向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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