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一進門便提着那袋枇杷去了廚房。
網上做枇杷酒的方法差不多,白酒、枇杷和冰糖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一個容器裡發酵即可,喜歡甜一點的多加點冰糖,喜歡酒濃的,就少放點糖。
不過有的不去皮不去核,有的會去皮去核。
喻言選擇去皮去核。她從櫥櫃裡取出一個大碗,将去皮去核的枇杷放進碗裡。
江禹行提着白酒和玻璃罐進來:“我要做什麼?”
喻言本不想讓他幫忙的,可一想到自己要剝那麼多的枇杷就犯難:“一起剝枇杷。”
江禹行洗手後跟喻言并排站着剝枇杷。他偶爾會将枇杷肉遞到她的嘴邊,或是塞進自己的嘴裡,邊剝邊吃,像個饞嘴小孩。
好在枇杷夠多。
兩人一起幹活,幹得就是快,不一會兒就剝好了一大碗枇杷肉。
江禹行問:“接下來幹什麼?”
“把酒、枇杷和糖裝進罐子裡,其它的都交給時間。”喻言驚呼了一聲,“罐子還沒消毒。”
喻言在鍋裡加了些水,放上篦子,将罐子洗了幾遍,再把罐子倒扣在鍋裡,罐子蓋也放在上面,用蒸汽殺菌消毒。
與此同時,江禹行在收拾果皮,将流理台擦幹淨。
喻言關了火,要把罐子從鍋裡取出來,可太燙,她試了兩次隻能放棄。
江禹行拿出一張帕子,包在罐身上,輕松将罐子取出來。
“玻璃罐太燙,等涼了後再裝進去。”
喻言點頭說好。
江禹行盯着她笑:“要不,先去洗漱?”
“嗯。”
江禹行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手拿提包的喻言,在走廊上,他們分開,他去了主卧,她去了客卧。
喻言進屋後,關上房門,心髒跳得越來越快。
她從包裡拿出一套杏色睡衣,穿着寬松舒适,但與性感妩媚一點也不沾邊。
她想起送給吳悠然的那一套性感内衣和睡裙,也許可以給自己準備一套。
喻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拿着睡衣去了洗手間。
女生洗浴的時間本就不短,再加上她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洗好後出門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
*
江禹行早就洗漱好,此刻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手機。聽到腳步聲後,他回頭對着局促的女孩笑。
喻言指了指廚房:“我去把枇杷裝進罐子裡。”
他點頭,起身跟着她進廚房。
喻言站在流理台前:“我一個人就行。”
江禹行點頭,靠在流理台邊看她做枇杷酒。
枇杷有點多,喻言帶着一次性手套,将枇杷分批抓緊玻璃罐裡。
她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他正在聚精會神地盯着玻璃罐。男人洗過頭和澡後,仿佛植物淋過雨喝飽水一樣,幹幹淨淨,精神飽滿,渾身還透着光。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收心繼續幹正事。
枇杷裝完後,就将酒倒入罐子裡,罐子頂部還有七八厘米的空間。
她問:“要甜一點嗎?”
“你自己看着辦,我都可以。”
喻言喜歡喝稍微甜一點的果酒,便多放了一些冰糖。
手上黏糊糊的,她先洗了洗手,用廚房紙擦幹手後,要去蓋蓋子。蓋子有兩層,一個薄薄的白色内蓋,輕輕扣在瓶口處即可,另一個是外蓋,需要不停地轉動才能擰緊。
突然,喻言的手一抖,外蓋掉在流理台上。
江禹行從她身後抱着她,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懶懶道:“多久能喝?”
“三,三到六個月。”
喻言吸了一口氣,再度擰蓋子。他的氣息打在臉上,耳朵裡,癢癢的,讓她沒多少力氣。
突然他的唇又移到了她的脖頸處,她又是一驚,趁他發呆的時候,趕緊用力擰緊蓋子。
江禹行輕輕一帶,喻言面向他,他捧着她的臉深深地吻上去,兩人呼吸變得急促。
他突然一彎腰,将她橫抱起來,走向主卧。
喻言緊緊地抱着他,不敢直視他。
她的聲音在抖:“碗還沒洗。”
他笑:“明天再洗。”
“罐子上還沒貼時間标簽。”
“我幫你記着,這個時間好記。”
喻言紅着臉不敢看他。
江禹行将喻言放在大床上,撐在她的兩側俯視着她。
喻言受不了他炙熱的眼神:“關燈好嗎?”
江禹行爬起來關掉燈後,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裡的欲望,親吻撫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喻言在他懷裡既開心又緊張,雖然知道每個女人都會經曆那種痛,但是到底是哪種痛她也不得而知,隻能跟着他的節奏走。
江禹行突然笑了:“你睡覺還穿内衣?”
他可記得上次她誘惑他時,很大膽,沒穿内衣。
喻言臉發燙。
有時候就是那樣,明明很想要時,卻還要裝得一本正經,可不想要時,卻可以變得肆意大膽。
當兩人褪去那薄薄的衣料後,喻言緊張到了極點。
江禹行用手揉着她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部位。
“喻言?”
“嗯?”
“我很早就想要你了。”
“上次我來你家的時候?”
江禹行親了親她的唇:“更早,你勾引我的那個晚上。”
喻言笑了,笑那時的自己,既大膽又慫包:“那你為什麼——”
“我不能趁人之危。”
“要是你沒那麼多思想負擔,我們兩早在一起了。”
“我要确定你的心裡有我,不然——”
喻言懂,他們都很在意對方,不能因為冒冒失失、稀裡糊塗的在一起,那樣心裡會有疙瘩。如果疙瘩解不開,那兩個人的關系也将變壞。
喻言勾着他的脖子,身體向上挺了挺,深深一吻:“我愛你,我一直都愛着你。”
江禹行笑了,笑容很絢爛:“我也愛你。”
伴随着江禹行這句話的是喻言的一聲悶叫聲。
身體裡好疼,喻言止不住緊皺眉頭。
壞男人,一邊說愛她,一邊又讓她疼痛。
要痛大家一起痛。
喻言趁他不備,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
這是喻言喜歡江禹行的第九個年頭,她不再是那個隻能從背後默默看着他暗戀着他的女孩,在這一年的五月,她成為了他真正的女人。
喻言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聖潔的人。
她喜歡江禹行,可那時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隻能将他埋在心裡。
她喜歡江禹行,但并不妨礙她跟其他人談戀愛,去認識新朋友,去相親。
她喜歡江禹行,但并沒有想為他一輩子守身如玉。
隻是,恰好她一直留着初夜,恰好他愛上了她,恰好他們在一起,恰好她把初夜給了他。
雖然他們沒能在更早的時候在一起,但也許這一切都是天意,因為他們更适合現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