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孟沿這次敢說分手,如果不給他個教訓,怎麼讓他長記性。
“你現在狀态不好,我們各自冷靜一下吧。”江程珂看着他顫顫巍巍地起身,走到洗漱池前,胡亂的用冷水撲了臉。
“砰。”
門關上了,孟沿側頭,看着門外的身影漸漸消失。
臉上混着的不知道是冷水還是淚水,隻是眼眶紅得讓人心疼。
“艹!”江程珂在外面踹了好幾下的門,去卧室拿出行李箱,胡亂的收拾了些衣服,把床上弄的一團糟。
這是要離家出走的架勢。
孟沿聽到了聲音,本來想出去看看的,但反胃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吐了好幾次都不見轉好,但又什麼都吐不出來,一直在反胃酸。
江程珂都準備提着行李箱走了,聽到廁所傳來的嘔吐聲,氣得直接把箱子丢在了一旁,又氣憤的踹開了廁所門。
孟沿神色蒼白,眼眶泛紅的看着他,簡直可憐的要死。
江程珂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了自己想要打人的沖動,也不嫌棄廁所裡嘔吐物的難聞氣味,将孟沿打橫抱了起來。
孟沿臉上帶着一絲迷茫,還沒反應過來江程珂就将他放在了床上,扒掉了他身上的衣服,一聲不吭的把睡衣給他套上,連套的是自己的睡衣都沒發現。
江程珂全程都是冷着臉,一句話沒說,動作很迅速,把孟沿塞到被窩裡,又去給他拿藥倒水,看着孟沿将藥服下後,才重新拖着行李離開了家。
孟沿:……
他看着門口的方向突然就笑了,但笑着笑着眼淚就下來了。
孟沿曲着雙腿,抱緊膝蓋,努力憋住哭聲,眼淚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四肢餓的發軟,下床的時候磕在了床邊,疼得他龇牙。
孟沿随便從冰箱裡拿了點吃的,但是在嗅到上面味道的時候,又開始反胃了。
他連忙将東西放下,緩了好一會兒才将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了下去。
但一直不吃飯也不是辦法,他花了點時間給自己煮了一鍋清粥。
還好清粥沒問題。
孟沿休息了一整天,還是感覺異常疲憊,撐過了考試之後,他給方漢青打了電話。
這已經是江程珂離開的第四天了。
“天,你這臉色是怎麼回事?”方漢青接到他電話就連忙跑了過來,看着孟沿毫無血色的臉,吓了個半死。
孟沿半眯着眼,目光落在了他頸間,腳步一頓,抓住了他的衣領去看他脖子上的痕迹,冷聲道:“這是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方漢青臉上泛起紅暈,心虛地捂住了脖子,低頭道:“沒,沒有。”
“别說我了,你這是什麼情況?”方漢青還是第一次見孟沿這麼脆弱,連忙将人帶到了卧室,又是拿體溫計又是找藥的。孟沿說:“胃有點不舒服,什麼都吃不下。”
“我給你做點開胃的,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方漢青說這話也不是沒原因的,孟沿以前的飲食一直都不規律,是他逼着孟沿調理了好幾年才讓他的胃病好了些,沒想到現在又犯了。
“那個人呢?”方漢青看着亂糟糟的卧室,還有半敞開的衣櫃,很明顯裡面的衣服少了些,“他走了嗎?”
“我和他分手了。”孟沿揉了揉眉心,現在提起這件事來,心裡依然會不舒服,眼眶酸澀的想落淚。
“現在抽身也來得及。”方漢青看出來了他的傷心,坐在了床邊,将孟沿抱住,輕拍着他的背,輕聲安慰着:“小沿,我們不是早就明白了嗎?這樣的人是留不住的,與其讓自己深陷其中,受盡折磨,不如早點放手。”
孟沿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落在了方漢青的肩膀上。
窗外的風燥熱無比,樹葉嘩啦啦的,好似有場大雨将要來襲。
方漢青在給什麼人打電話,大緻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晚上不回去了。
孟沿猜測他家裡是有其他人,等他挂了電話之後才詳細問起了他身上那些痕迹的事。
方漢青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小聲道來:“半個月前,我撿到了一個受傷的人,他現在暫住我家。”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人安全嗎?什麼來曆?”孟沿連忙坐起身來。
方漢青連忙将他摁下去,急聲道:“你别激動!聽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