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海邊應該有鹽結晶!我們可以用鹽烤鴿子,會更好吃!”
湯姆停下手中的動作,深黑色的眼眸看向她:"你确定?"
“懸崖底下!”艾麗興奮地說,“我以前……呃,聽說過,海水會在岩石上留下鹽晶,我們可以去看看!”
湯姆沉默了片刻,然後示意她跟上:"那就去看看。"
懸崖的景色比艾麗想象中更加壯觀,也更加危險。崖壁陡峭,幾乎與海面垂直,下面是洶湧的浪花,拍打着黑色的礁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風在這裡更大,吹得艾麗的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臉上。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崖邊的小路往下走,手扶着岩壁,生怕一個不小心滑下去。裡德爾跟在她身後,步伐穩健,仿佛對這種危險的地形毫不在意。
“裡德爾,小心點……”艾麗回頭提醒,卻發現裡德爾正盯着她,目光深邃而帶着一絲探究。她心頭一跳,趕緊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崖底的岩石上果然覆蓋着一層白色的鹽晶,在陽光下閃着微光。艾麗蹲下身,用手指輕輕刮下一小塊,放進嘴裡嘗了嘗,鹹得她皺起臉,但心裡卻樂開了花:“就是這個!裡德爾,我們找到了!”
“快點采,别浪費時間。”裡德爾命令道,自己卻沒動手的意思,站起身,背靠着岩壁,目光掃視着海面。
艾麗撇撇嘴,埋頭刮鹽晶。她的手指被鹽粒磨得有些疼,但她還是認真地收集着,裙擺裡很快就裝了一小堆。海風吹得她有些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正想站起來活動一下,卻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大力。
“啊——!”艾麗尖叫一聲,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推向崖邊。她的腳在岩石上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下去,失重感猛然向她襲來。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死的瞬間,一隻手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來。艾麗懸在半空中,心髒狂跳如鼓,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湯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嘴角浮現出一絲愉悅的笑容:"原來你不會飛啊。"他的聲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得意。
費了好大的力氣,湯姆才把艾麗拉了上來。艾麗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着,臉色蒼白如紙。
"不是每個巫師都會飛的。"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努力想要穩定自己的情緒。
湯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原來我就是特别的。"他的語氣裡滿是自豪和優越感,仿佛剛才差點害死艾麗的事情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艾麗瞪着他,胸口劇烈起伏。她想罵他,想打他,但最終隻是咬緊牙關,悶悶不樂地從地上爬起來,心中對湯姆的恐懼又加深了幾分。她知道這個少年危險,但沒想到他會如此輕易地将她推下懸崖。如果不是他最後時刻抓住了她...
她躲着湯姆,在一旁收集着鹽晶,盡量避免和湯姆有太多交流。湯姆則站在一旁看着她,眼中帶着一種審視的目光。
"你真的能預知未來?"他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