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正在專心洗衣服時,霍普太太走了過來。
"艾麗?"霍普太太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我明天要出遠門,大概要離開一個星期。這段時間裡,你每天早上和下午都來給我澆花吧?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艾麗眼睛一亮,連忙答應:"當然可以,太太!"
"好,那就這麼定了。"霍普太太把房子花園的鑰匙遞給了艾麗,"記住,一定要好好照顧我的花園。"
第三天,霍普太太就出門了。艾麗按照約定,一大早就來到了她家的花園。
正當她在給玫瑰花澆水時,突然聽到河邊傳來一陣水花聲。艾麗放下水壺,朝河邊走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當她走到河邊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河水中央,有一個人影在掙紮。那是一個少年,金色的頭發在水中飄蕩,他似乎已經沒有力氣了,正在慢慢往下沉。
"救命!"艾麗大聲喊道,但周圍沒有其他人。她顧不得多想,脫掉外套就跳進了河裡。
雖然艾麗的遊泳技術不算很好,但她還是拼命地遊向那個少年。但奇怪的是,他似乎并沒有在真正掙紮求生,反而像是在任由自己沉下去。
當她終于抓住他的手臂時,才發現他已經失去了意識。
艾麗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拖到岸邊。當她将他從水中拉上來時,終于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是一個極其俊美的少年,和她熟悉的湯姆·裡德爾一樣,都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存在。
不同于湯姆·裡德爾那種克制而沉靜中自帶威懾力的氣質,這個少年有着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美感。像是一尊被從古典神殿中喚醒的雕像,靜默、遙遠、近乎冷淡。他身上沒有一絲凡俗的熱氣,仿佛是風和光打磨出的作品。
陽光滑過他貼在臉側的金發,那發色不是張揚的燦金,而是近乎月光色的淡金,冷靜、稀薄,在水中仿佛失去了重量,軟軟地貼着他的臉頰。他的皮膚白得幾近透明,鼻梁高挺,眼睫修長而無聲地垂落着,投下一道陰影。他靜靜躺在那裡,即使昏迷,也自帶一種不容侵犯的孤寂感。
"你...你沒事吧?"艾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關切地問道。
少年緩緩睜開眼,當她與那雙湛藍的瞳孔對視時,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那雙眼睛,如湛藍的愛琴海,澄澈、遙遠,不染塵世。清透得讓人不敢久視,卻又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他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撐起身體,指尖沾水,扶着湖岸的石縫。他沒有看她,低着頭,金發垂落,水珠順着他睫毛滑下,打濕了他蒼白的臉頰。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艾麗試着跟他交流,"我送你回家吧。"
湖邊隻有水滴從衣角落下的聲音。他靜靜地坐着,像是根本沒打算回應。
直到很久,他才低聲開口,嗓音低啞卻平穩,像滞澀的大提琴,聽不出起伏。
"你不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