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住辦公室。”越靠近兇手,我抓住他的可能性越大。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吃飯,邁過呼呼大睡帶着睡帽的鄧布利多——真希望我帶了照相機。紅色的鳥兒把頭藏在翅膀下。很遺憾的發現五十年前的早餐也有南瓜汁。
人不多——襲擊造成了嚴重的恐慌,我不怪他們,一個女孩死了,我能理解那些把孩子接回去的家長。我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邊,嚼着燕麥面包,果然,隻有斯萊特林的桌子上坐滿了人。我在其中看到了裡德爾的漂亮臉蛋。他顯然很受愛戴——比塞德裡克·迪戈裡更受歡迎,比珀西·韋斯萊受歡迎得多。一群男孩圍在他身邊,幾個女孩用愛慕的眼神看着他。
斯萊特林之王。
早餐過後,我就開始在霍格沃茨裡漫無目的的走起來。三樓女生盥洗間的外面被封住了,恰好是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同一個地方。牆上的字也是一摸一樣,但是字迹有稍許不同——畢竟五十年過去了,打開密室的不會是同一個人。
這感覺真的十分怪異——所有地方都是印象中的樣子,所有地方都不是印象中的樣子。我感覺被無數多的即視感所襲擊。我在桃金娘·沃倫死去的盥洗室外彷徨着,直到一陣笃定的腳步聲把我驚醒。
“溫格爾小姐?”
裡德爾的話語裡還帶着一絲疑惑。我擡起頭——他仍然是那麼英俊,帶着一頂尖頂帽子,臉色比昨天顯得更蒼白。他那群追随者們沒有跟着他。
“湯姆?”我遲疑的喊道。他比我高太多了,盯着他的臉讓我脖子疼。
“你不該來這裡,”他說,“迪佩特教授禁止這麼做——在沃倫的不幸事故之後。”
“那你怎麼在這裡?”我習慣性的回嘴。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你昨天沒有回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
我不懷疑他是怎麼知道的。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不需要口令(據我所知,其他院的都要),隻需要回答青銅門環的哲學問題就行了,隻要你夠聰明,就算是巨怪也能進去——雖然大多數巨怪的智力水平達不到這個程度。級長們都是霍格沃茨最好管閑事的學生,裡德爾絕對幹得出來這事。
“我害怕。”發揮我的想象力,“我害怕沃倫的鬼魂——我在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裡呆了一晚上——我想,如果我來沃倫死掉的地方看一看,說不定可以戰勝對死亡的恐懼——”
湯姆·裡德爾的神情放松下來。“我不會給拉文克勞扣分的。”他說,此時此刻沒有比這更甜蜜的話了。
我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地步的。我發現自己走在裡德爾身後——他比我高一個半頭——為了打破僵硬的氣氛,我想方設法的想着說點什麼。
“呃——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特别好看?”
靠,格洛裡,你想半天就說出這種傻話?你就算說個“你人真好”都比這個強啊。
裡德爾突然停住,我一下子沒刹住車,鼻子直接撞到他的背上。我的眼裡充滿淚水——不是因為我對裡德爾愛得深沉,而是因為我鼻子好痛。
“對不起。”我捂着鼻子說,我感覺有血從我的鼻子裡流出來,手心濕濕的。聽上去更像“對唔吃”。
“不,是我的錯。”裡德爾歎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他的魔杖——我差點兒就吓得轉身就跑,結果他隻是施了個愈合如初,我的鼻子終于不再流血了。
“謝謝。”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裡德爾長得很帥,但是在他身邊我總是很緊張,絕對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反而更有可能是因為他是級長吧……他的咒語很完美,我的鼻子比撞壞之前還更好點——那個連白鮮藥水都沒去掉的紅點也平滑了。
“讓我看看你的鼻子。”裡德爾說,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我乖乖的站住,感覺到他冰涼的食指在我鼻子上劃過。他的手掌放在我的臉頰上,稍微有點兒癢。“他把手放回口袋裡:”沒事了。是的,有很多人這麼說過。”
我愣了一會,才意識到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我們走到了二樓走廊邊上,麥格——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就在這裡。實在是太尴尬了,我真的不适合small talk。
“謝謝,再見!”我像遊走球一樣沖進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然後就和一個幹巴巴的秃頭老巫師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