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多星期就開學了。”在輸了第二把之後我痛苦的說道,一想到開學我就痛不欲生。
“太好了。”愛麗絲說,隻惹來厄尼和我的怒視。她和安娜莉澤沿着慶祝的愛爾蘭人一起,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麥克米蘭的帳篷裡。她倆從橡皮筋到鞋子都是綠瑩瑩的菜色,連臉上都塗上了愛爾蘭三葉草。
“爸爸是愛爾蘭人。”安娜莉澤解釋道。我早該想到的,畢竟他的名字是帕特裡克。
愛麗絲不想圍觀我和厄尼的菜雞互啄,于是提出打撲克。四個人正好夠湊一桌——厄尼興緻勃勃地同意了。
“你們為什麼對假期結束這麼開心啊?”我譴責到,打出一對A,安娜莉澤臉上透露出痛苦的表情,“開學了,德國人就會回去上課了……”
“他們的愛好太崎岖了,”愛麗絲說,忙着對厄尼斬盡殺絕。作為第一次玩撲克來說,厄尼的表現算是不錯了,可惜愛麗絲和安娜莉澤一個假期裡和那群德國高中生打了不知道多少場撲克牌,對上厄尼簡直就和泰森打我爸爸一樣,毫無還手之力。本來他們還打算賭錢,可是兩姐妹的零花錢全被她們買成了各種世界杯紀念品,結果就變成了誰輸了就往誰臉上貼紙條子,此刻厄尼臉上已經貼上了三條紙劉海,我簡直想掏出手機拍照留念。
顯然厄尼的家長并不在乎我們熬夜,他們正在外面,和朋友們一起慶祝愛爾蘭隊的勝利。我也好久沒打過撲克了,厄尼更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麻瓜遊戲,一世大家都很沉迷。直到周圍慶祝的人群開始散去,我們還沉浸在黑傑克的快樂之中不可自拔。
“不行我背痛。”終于,在厄尼的臉已經消失在紙條背後,我伸着懶腰說。厄尼點了點頭,臉上的紙條發出風吹柳樹般的響聲。
“咱們出去走走?”愛麗絲建議道。
“太晚了吧……”安娜莉澤有些遲疑。
還沒等我再說些什麼,一串爆裂聲從不遠處響起。厄尼迅速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和安娜莉澤面面相觑,彼此都看見了對方眼睛中的惶恐。
“孩子們,趕緊躲起來!”幾個女巫從我們帳篷門口跑過,“帶上你們的魔杖和衣服……”
“到底發生了什麼?”愛麗絲恐慌地問道。我們跑的太急了,愛麗絲漂亮的金色發髻亂七八糟的散開,她緊緊的貼着厄尼的背上,而厄尼正雙手撐着膝蓋,滿臉是汗,紙條都掉了下來,他一張臉漲成了紅色。安娜莉澤爬上一棵矮樹,在樹頂上朝着營地的方向望去。不多時,她低下頭,說:“我看到有人在折磨一家子麻瓜……”
“什麼?讓我看看!”我嘗試着爬上樹,可惜失敗了。
“沒什麼可看的,他們都帶着面具和兜帽。”安娜莉澤在樹上踮起腳尖,我好怕她踩斷這根樹枝,“他們還在燒帳篷……我真希望咱們都會幻影顯形……”
“我對此有不詳的預感。”面具和兜帽單獨出現都沒什麼,但是一起……加上折磨麻瓜……聽上去很像我爸爸和他的朋友們(過去式)會做的事情。
安娜莉澤低下頭:“格洛裡?”
“你覺得,這聽上去像不像食死徒在團建?”
“他們一定是瘋了。”人高馬大的厄尼和人高馬大的愛麗絲驚恐的抱作一團,一個看着我,一個看着樹上的安娜莉澤,“這可是世界杯!部裡的大人物可都在這兒!”
“這個嘛,”我感到手心直冒冷汗,決心這次回家就把我爸爸鎖進地下室裡,不管發生什麼都讓他和任天堂遊戲機一起爛到死,“如果十幾年前部裡就抓不住他們,十幾年後的部裡大概也……莉澤,你在做什麼?”
“他們往這邊來了。”莉澤輕盈地跳下枝頭,完全不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咱們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