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也不會理解人們對于魁地奇球星的癡狂。本人好歹上學年穩居拉文克勞主力隊員,也沒有見到任何人對我另眼相看啊。然而,維克多爾·克魯姆一來,事情顯然就兩模兩樣了。
但凡他帥氣如塞德裡克也就罷了,可惜,就我的審美來說,克魯姆離英俊潇灑這個形容詞可謂是背道而馳,除非帥的标準是熊。
“克魯姆多帥氣啊!看看那背影。”當天我路過魔咒課教室,正碰見一群低年級學生在那兒叽叽喳喳。看上去反正不眼熟,至少他們不是拉文克勞的。
“克魯姆英俊帥氣那馬爾福就是斯萊特林一枝花。”安娜莉澤反唇相譏。沒有提本院男生實在是因為……拉文克勞沒有帥哥。任憑任何人熬夜長出兩對豐腴的眼袋和深沉的黑眼圈,就算他們曾經貌美如花也要一律送進“慘不忍睹”那一個分類。在此我絕對沒有對邁克爾·科納、安東·戈德斯坦以及任何其他人的外表做出哪怕些微的消極暗示,絕對沒有。
我無聲的歎息。
在晚飯的餐桌上,事情變得更糟了。今天的拉文克勞餐桌顯得格外擁堵,以至于愛麗絲和安娜莉澤的手肘一邊一個抵在了我的肋骨上。如果不是她們突然變成了巨人那就是餐桌上人變多了。我左顧右盼,發現秋·張和我之間起碼夾雜着五個法國女生。
“可能是因為格洛裡的爺爺是魔法部交流合作司的司長,以至于法國人決定和我們擠一桌。”愛麗絲聲音從我的肩頭傳來,“我餓了。”
“我也好餓。”我的眼神開始渙散。
起碼她倆中午還吃了飯,我可是在異世界餓了三天——如果不算那個掉在地上的冰淇淋的話。早知道就先去廚房搞點吃的了。本人幸運而又不幸的在去年聖誕假期參觀了一次霍格沃茨偉大的廚房,可惜什麼也沒有吃到。
“至少今天能上點新菜吧。”安娜莉澤用的是祈使句,
拉文克勞餐桌上的法國人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今年夏天辛奇家的法國人,我指的是京特。并不隻是鼻子很大,他們的鼻子也很長,長到飯還沒有上,他們就開始對霍格沃茨的晚餐品頭論足起來。對此我隻能說……我同意評論中關于南瓜汁的那部分。
每逢重要場合,最好不要寄希望于霍格沃茨的餐桌能填飽你。我用盡最後一絲血糖維持坐姿,鄧布利多的廢話宛如夏日加勒比的海風一樣從我耳朵邊遛過,直到一絲冷笑把我從半昏迷的狀态喚醒。
“是不是斯内普?”我低聲驚叫。成功收獲一道惡毒的目光,至于來源就不說了。
“不是,是法國人。”愛麗絲用德語小聲地說,“我已經開始恨法國人了。”
“你從今年夏天就開始恨法國人了。”安娜莉澤用幼兒園水平的德語說道。至少經過一個夏天,我們的德語都有了充足的進步。
我的腹部……用波爾蒂教的德語來說,就是“感覺很空虛”。我的德語水平到此為止。至少有些新菜,在餓了三天的肚子之後除了吃沒有更重要的事情了。我面前擺着異國佳肴,而我的手沒處伸展——菜本身伴随着一點香料風味,具體内容不知道是什麼,也許是某種魚類吧。很難說是湯還是菜,如果是前者的話未免内容物太多,如果是後者的話……液體又太多了。
“格洛裡,你真的要盯着一道菜吃嗎?你快要把一份吃完了。”愛麗絲憂心忡忡的話語從我旁邊傳來。我擡起臉,從她眼裡看見我自己茫然的表情。
“本來我們這桌人就多,廚房該給我們多上幾個菜。”安娜莉澤冷靜的說,與此同時從同一鍋神秘菜肴裡舀湯的速度絲毫沒有停歇。湯勺和容器的底部敲擊出清脆的聲響。
她旁邊一個銀色頭發的女生優雅的起身走向格蘭芬多的餐桌。
“法式雜魚湯。”她帶着一盆一摸一樣的菜和赫敏受驚的表情走回我們的餐桌上,“多吃點。”
“我又開始愛法國人了。”安娜莉澤感歎道。
我的肚子總算不是那麼空虛,終于也輪到了腦子充血的時候了:“什麼叫又?”
很快我就後悔吃這麼快了。
甜點上桌,本該給今天一個完美的結束。如果不是我爺爺突然出現。
如果不是他看上去怎麼都不對勁。
至于盧多·巴格曼——他的存在本身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