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還好嗎?”
好痛,好痛。
全身晃動,蘇驚鵲忍着全身鑽心的疼痛,強撐着睜開眼。
入眼先是一片青翠,層層疊疊的林木枝葉在頭頂眼前不停搖晃,随後換成一隻修長白淨骨節分明的手。
白無常的手嗎?
蘇驚鵲是這麼想的,她以為自己死了。
“姑娘,你醒了?感覺如何?”
清朗的男聲入耳,蘇驚鵲找回了一點意識。她奮力轉頭,先看到一片薄藍色衣角,眼珠轉動再往上看,是一位青年溫潤的臉,眼裡滿是擔憂。
見她醒了有反應,青年咧嘴一笑,“姑娘,你可算醒了,我來這邊采藥看到你在這躺着,還以為出了什麼事,不放心我就過來看看。”
“你醒了沒事就好,我先走了。”青年說着起身,抱起放在旁邊的藥筐,就要離開。
蘇驚鵲趕忙拽住他的衣袍,拉住他的腳踝。
隻是動一下便痛得流淚。
“我有事,麻煩你救救我。”
她有氣無力地乞求青年。
青年停下腳步,他要轉身,但蘇驚鵲拉着他的腳踝,他喊道,“姑娘,你先放開。”
蘇驚鵲連忙松手。
“我方才趁你昏迷給你把過脈了,并未看出有什麼大礙啊,”青年複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扶起蘇驚鵲,采藥的手碰到少女,他紅了臉,有些結巴,“我、我醫術不精,隻能先帶你下山,對不住了。”
蘇驚鵲無聲點點頭。
無所謂啊,她快疼死了,能不能先救人?
青年謹慎地把她背起,怕她睡過去,青年喋喋不休,一直在跟她講話,說些亂七八糟的,蘇驚鵲沒精力,有一搭沒一搭地,隻是偶爾應一聲。
想了想她覺得她得知道恩人的名字,便問,“你叫什麼?”
“林澤,我叫宋林澤。”青年紅着臉,小聲重複兩遍,同樣問道,“敢問姑娘名諱呢?”
“蘇驚鵲。”
來到這裡後,蘇驚鵲第一次說出自己的名字。她那便宜哥好像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運氣好,能死裡逃生,隻求千萬别再遇見那個要殺她的季輕枝了。
山路漫長,青年喋喋不休又實在催眠,蘇驚鵲一個沒忍住就睡了過去。
.
“師父,她何時能醒?”
“她内傷太重,好在體内有妖力護體,你采的草藥夠多,為師能用的都用了,估計再過兩天就能行了。”
蘇驚鵲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耳邊有人在小聲說話,聽到最後一句,她想說不對,她感覺差不多睡夠了,現在就能醒。
房門“吱嘎”一聲,老者一輕一重的腳步消失。
一股強烈的視線盯着她,蘇驚鵲有點發毛。
“水……”
嗓子幹的冒煙,蘇驚鵲艱難開口。
“蘇姑娘,你醒了!”
宋林澤語氣十分雀躍,很快,一勺水遞到蘇驚鵲嘴邊,小心翼翼地給她喂了下去。
嗓子得到滋潤,蘇驚鵲清醒了好些,她終于能夠睜眼。
“太好了,蘇姑娘,師父剛才還說你還要幾天才能醒,”耳邊傳來宋林澤激動地聲音,“你可看看還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師傅。”
蘇驚鵲聞言聽話地擡擡胳膊,使力氣坐了起來,一點不痛了。
甚至像運動得大汗淋漓後洗完澡睡了一場好覺,她現在的感覺是身輕如燕,神清氣爽。
看宋林澤臉上還是不放心。
她下床轉了一圈,毫不吝啬誇贊,“不痛了,師父真是神醫。你也是,謝謝你救我。”
宋林澤臉羞紅,擺手推辭,支支吾吾,“我、我也隻是把你帶回來了而已。”
說完這句話,兩人便相顧無言。
蘇驚鵲覺着有點尴尬,思忖着如何繼續開□□躍氣氛,便聽宋林澤先開口了,“蘇姑娘,你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要不先去吃點東西?”
蘇驚鵲這才反應過來。
她穿過來兩天,先是被季輕枝威脅,後又被扔到妖獸林,緊接着又是毒池子,這兩天全都在驚吓中度過,中間唯一一次的飯也沒吃上。
但她現在倒是一點不餓。
不過不能拂了恩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