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方圓看他們都不動腳,于是又往門口走了兩步。緊接着阿曜走過來,見他沒事,露娜、牙簽他們也魚貫而入。
一根小小的蠟燭周圍圍了七個人,擠得要命。齊方圓又往外看了看,文一不知道她看什麼,“找什麼呢?”
“少一個人。”齊方圓幽幽道。雖然定時炸彈在身邊不太安全,但是突然不見了隻會變得更危險。
“你是說那個紅眼睛的錢祿嗎?”周簡眯着眼望天想了一下,“他好像不在外面,剛才外面就隻有我們幾個。”
周簡這麼一說齊方圓想起來之前錢祿确實是迎面而來向外走。
難道準備單幹?莫不是想躲起來搞偷襲?
“放心吧,副本有特殊機制,他在這裡傷不了你。”阿曜像是看穿了齊方圓的心事,低聲提醒。
傷不了她?錢祿扒在地鐵窗邊的手她還曆曆在目,那個瘋子,怎麼說得好。
“哦?難不成你和錢祿有仇?那你們這一起進這種本,豈不是太倒黴了!”文一明顯來了興緻,擠到齊方圓旁邊,“之前我還小看你了,以為你會白給。沒想到你還有兩把刷子。欸,你們求财還是求權?”
“啊?”齊方圓沒聽懂。
周簡從後面扒拉了文一,文一撇嘴,“行行行,我懂,我懂,不問了。”
文一給齊方圓整不會了,她看向阿曜,卻見阿曜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追問。
“走吧。”說着阿曜便往不遠處的神仆走,其他人陸續跟上。
因為七個人聚在一個蠟燭下确實太擠,所以文一、周簡、露娜三個人轉到了神仆旁邊。而神仆和齊方圓兩人則是一前一後。
“神仆,這個神老大在哪?他怎麼這麼遠?”周簡問道。
“神奠。”
周簡愣了一下,“神殿?那外面不就是神殿?”
神仆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
一行人走了約莫三分鐘,眼前的黑色逐漸蒙白,濃重的香火味也随之而來。齊方圓實在不喜歡這種味道,不自覺蹙眉,開始吸一口氣憋一會,吐了然後再吸一口。
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香火味呢?難道神仆帶他們去的是供奉這些神的地方?
齊方圓轉念一想,寶頂上那成千上萬的神,一個神三柱香,就是小三萬柱,熏都能熏死人了。
前面的文一發現隔個十秒左右她映在神仆身上的影子就會大幅搖曳一次,回頭才發現是齊方圓在閉氣。她趕緊捏住自己的鼻子,“哇,齊方圓你也太賊了,居然偷偷閉氣,想不吸香火是吧!”
齊方圓被被文一這麼冷不丁一問給問蒙了,琢磨明白文一的腦回路,她一口氣沒憋住,燭火猛然搖晃,“你以為吸個香火就能成神了?你願意神仆還不一定願意呢。不過确實應該少吸點,不然一會就要變成‘煙熏肉’了。”
“煙熏肉,哈哈哈哈。”這三個字觸到了大壯的笑點,笑得他直不起腰。
露娜不耐煩的啧了聲,“能不能正經點?早知道我也像錢祿一樣自己單走了。”
聞言,文一和周簡立馬變成一個要吵架,一個拼命攔着的狀态。
齊方圓反倒覺得這倆人還挺有趣的,因為文一的腦洞讓她想到了一些事情。比如,為什麼神隕落了還要日夜上香供奉?
難道,隕落并不代表死亡?
她正想着,前面的神仆忽然停了下來。
“到了。”
“啊?這除了變成白霧和之前的地方也沒什麼區别啊。”文一說着往前走了兩步,揮動着手試圖撥開白霧。
神仆眉眼低垂,神态中卻沒有尊卑。
看起來神确實在這裡。
但是,在哪呢?
齊方圓像神仆那樣垂眸向下看,原本高舉的蠟燭緩緩放低。燭光驅逐了部分白霧,露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在這。”
衆人聞言順着齊方圓的目光看去,方形石碑在白霧中若隐若現。
“這是……墓地?”
“神隕·五四二,昷遼·長生。”露娜低聲念着她身旁墓碑上的字。
文一也蹲下,手指劃在碑上,“神隕·七九,燈純·寒。”
【神隕·一六三赤·赤】
石碑上除了這幾個字之外再無任何信息。
“一六三代表這是第163個神嗎?赤·赤代表什麼?”齊方圓問道。
“昷遼,長生,燈純,寒,赤,赤。”齊方圓嘀嘀咕咕念着這幾個字,感覺後面的像是能力,但是赤又讓她摸不着不頭腦。
神仆并沒有理會齊方圓,他仍舊保持着垂眸的姿态,聲音沙啞道:“神·破風。是他的死亡拉開了衆神隕落的序幕。”
齊方圓舉着燃了一半的蠟燭湊過去,圍着神仆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刻有破風二字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