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荷王一邊思考一邊踱步,看到池嫔卿眼底的倔強,他隻能深深歎息,“為父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你不願說,誰都無法強求于你……
為父希望你盡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你要明白自身實力才是真正的保障,十日之後,為父将再次為你護法。若再次失敗,傷上加傷,其後果,不用為父告訴你了吧。”
“我明白。”
池嫔卿心中的确有着無法回避的困惑。
因為,說出藍荷國風衣落下代表休戰的那天,隻有他和明羽哥在場。
這是他臨時編造的理由,他隻說過一次,也是他對明羽哥唯一一次的謊言。
那最後的身形,熟悉到可以直接喊出另一個名字來,卻是黑色魂靈!
這是絕對不可以也不能存在的東西。
又或者是因為找錯了方向,讓這份思念被利用,轉而成為魔障?
此刻,在遙遠的異國,飛羽正默默地看着熟悉的房梁,橫亘在上方。
與以往不同,雖然現在,整個房間裡彌漫着一種異樣的凝重感,他的内心,卻真正的平靜下來,再沒有了以往的煩躁和忽怒感。
然後,一道憤怒的女聲直接打破了這份平靜。
“你昏迷整整十天了!”
飛羽被這突如其來的憤怒吓了一跳,他猛地坐起身來,目光迅速定位,他看見伽羅正端坐在靠牆的那張座椅之上。
現在,伽羅沒有佩戴面紗,她是一臉怒容的緊盯着飛羽,她的聲音冰冷而沉悶,充滿了敵意:
“給我交代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飛羽明白伽羅的意思,但他還是決定忽悠:“我一時慌張,走錯了地方,不小心觸動了傳送機關。”
“哼!晴和王國的王宮就這麼好進?”
顯然,伽羅對飛羽的解釋并不買賬。
“你當真的以為我會信你這樣的借口?還有,那天跟你對手的那兩人是什麼人?”
聞言,飛羽低頭正要思考。
伽羅立即催促道:“給我直接回答!”
“晴和王國的王宮确實不難進。”
飛羽擡目迎向伽羅嚴厲的目光回答道:
“那天,跟我對手的兩人,是内盟藍荷國的國主父子。”
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補充,“就是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父王的藍荷國。”
“可是,看起來,那個年輕男人似乎與你相識,若非你易形覆面,恐怕他能直接喊出你的名字來。”
說到這裡,伽羅不禁皺起眉頭,想到那個年輕男子的提問,她便嚴肅地審視着他:“所以,告訴我,你是誰?”
飛羽鎮靜地直視着伽羅的眼睛,堅定地說道:“我是我自己。”
“坦白一點,對大家都好。”
伽羅面沉似水,冰冷地說道:“據我以往的了解和你之前的介紹來推斷,此二人應當甚少踏出藍荷國國門。
倘若他們二人真如你所說是藍荷國的國主父子,能夠憑感覺認出你來,這說明,你們需要經常見面,這也意味着,你要麼與他們地位相當,要麼即便有所差距,也不會相距甚遠。”
飛羽望向已閃近立于身旁的伽羅,回應道:“沒錯,我确實是近臣。”
接着,飛羽便扭頭,刻意避開了伽羅那銳利的目光,将視線完全轉向前方,就像那裡有着某種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一般。
見飛羽如此态度,伽羅心中不禁有些惱怒,但她還是強壓怒火,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追問:“是什麼樣的近臣?”
飛羽回答道:“我曾經是晴和王國的護衛,所以我進去那裡也很容易。”
“我不信。飛羽,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以禮相待,甚至推你為羅那國死士的首領,我以真心相待,隻希望你不要做忘恩負義之人。”
“信不信由你。”飛羽毫無遲疑的直接開口道:“羅那國是羅那國,内盟也好,仙盟也罷,包括妖族和那些奇奇怪怪的勢力,在我心中各有明确的界限,從一開始,便是你一廂情願的把我帶到這裡的,這些身份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些話,伽羅終于忍不住怒火,卻真的無可奈何,因為鎖魂咒是雙面刃,對她自己亦是束縛。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戴上面紗,向後倒退一步,隻能撂狠話解氣:“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讓我發現你對羅那國存有惡意,我絕對會處理你。”
說完話,伽羅并不忘惡狠狠地瞪了飛羽一眼,然後消失在門外。
門并未完全關閉,很快,天涯一臉賤兮兮地出現,他斜靠着門框,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抛向飛羽所在的床鋪後,便邁步朝這邊走來。
“嘿!這回,你可是真把她給得罪了。”天涯走到近前,臉上雖然擺出一副略顯嚴肅的表情,但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卻埋藏着一絲狡黠:“你這樣招惹她,膽子可真夠大的,你真以為她是好脾氣嗎?”
飛羽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天涯,心中卻在詫異,自己不過昏迷了十天時間,怎麼感覺眼前這人變了個性子,但自己與這人也的确不熟。
“你剛剛一直在門外偷聽?
你說伽羅脾氣不好……你跟她,其實很熟悉嗎?”
“不熟悉啊,我也就見過幾次……她兇得很。”天涯一邊說着,一邊盯向飛羽的臉,忽然開口打趣:“難不成你這十天裡連臉都沒洗過一次?”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飛羽語氣生硬地回應後,便是一愣,旋即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面具,确認是佩戴完好之後,才松了口氣,看來是伽羅或者誰幫了他,這般,這些人對他的确是很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