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确實如此。
江叙看向林淨,告訴對方自己會插手這件事,畢竟他們現在算是一起行動,他不能完全不管林淨。
不過此事他也隻是知會一聲,即使林淨不同意,他也得救江白,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林淨輕歎,但也隻能依他。畢竟他在這些人面前說話的分量确實比“江二”要重得多。
隻是他也沒想到江白會在這裡,好在這也不會破壞他的計劃,隻不過是麻煩了些而已。
一位紮着馬尾的少年站出來,指着江白道:“就是你殺了我師兄?!”
江白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你為什麼在這裡?”
“我……”江白的辯解顯得有些無力,畢竟他們說的沒錯,若是這和他無關,那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盡管他自己心裡清楚,他真的隻是碰巧路過,他知道江叙要來泉縱莊,本來想着從邊緣看看能不能摸進去,誰知道剛拐過這個地方便撞上這一堆屍體,再一擡頭,一夥侍衛便沖了出來,他什麼也不會,隻能束手就擒。
“既然如此,那便将他押解至莊内大牢,從重處置。”泉縱莊莊主看了一眼江白,淡淡道。
馬尾少年怒道:“我要他償命!”
泉縱莊莊主一頓,“也好,隻是應該知會武林盟一聲。”
這是完全合規矩的,其他人也沒再說什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這實在是太湊巧了。江叙心中隐隐覺得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
但他不能看着其他人就這麼罵江白,于是他出言道:“少俠且慢,方才我探過這位少年的内力,他似乎并不會武功。”
——其實他根本不用探,江白什麼都不會他最清楚不過,頂多從林淨那學了一點皮毛,不足以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殺掉這五個人。
“你是誰?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馬尾少年猛地看向江叙,眼神裡那股怒意藏都藏不住。
江叙道:“少俠,我明白你心中有恨,隻不過此事尚不能太早下定論,還是再仔細調查一番為好。”
馬尾少年下意識伸手摸向腰側,但方才參加宴會之前所有武器都被收走了,他這才放下手,卻仍然不聽江叙的話,怒道:“我說,你是誰?”
江叙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他隻是不想當衆和人吵起來而已,他擔心這樣會讓江白更受懷疑,但這不代表他能接受眼前的這個小輩和他這樣叫闆,他冷笑道:“我倒想問問你是誰家的徒弟,竟然教養出這種沒禮貌的東西來,也配問我的名字?”
馬尾少年道:“你——”
江叙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打斷道:“你什麼你?你爹娘呢?你師父呢?他們難道什麼禮數都沒有教過你嗎?出了點事情就在這大喊大叫的,生怕别人把你當成啞巴嗎?”
江叙罵了個爽,林淨這才輕咳一聲,趕在馬尾少年開口之前當起了和事佬:“好了,這位是我的朋友,隻是此前少在江湖中走動,但可以信得過。他說這人沒有内力,或許确有其事,還請諸位莫要着急。”
泉縱莊莊主聽到林淨的話,終于正眼看向江叙,他顯然不滿意這種砸場子的行為,但是林淨都開口了,他也不得不退一步,“還請這位——”他甚至還不知道江叙的名字,頓了頓。
江叙知道這是泉縱莊莊主給他的台階,于是順勢道:“江二。”
泉縱莊莊主似乎沒有想到他的名字如此随意,愣了片刻才道:“還請這位江二好好替我們講解一番。”
馬尾少年顯然不滿意這樣的安排,但這裡畢竟是泉縱莊的地方,他隻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看他們。
江叙上前一步,掐住江白的手腕,示意泉縱莊莊主過來探查一番。
泉縱莊莊主不悅皺眉,江叙這樣做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他先前就說此人沒有内力,可見他不用近身便能得知對手實力,而他現在竟然抓着這個小賊的手讓他來探,這樣傳出去他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但江叙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他甚至想叫林淨也過來做個樣子。
好在林淨不需要他怎麼暗示,主動走了過來,擡手掐住江白的手腕,毫不留情。
見此情狀,泉縱莊莊主也向前走了半步,探查江白的内力。
然而他們兩個人的答案是相同的。
——江白确實沒有内力。
那兇手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