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拱手道:“多謝姑娘相助。”
“我也很想知道兇手是誰,二位若是查清真相,務必要告訴我。”秋露的臉上露出一種堅毅的表情,看上去完全不像她了。
但江叙可以理解,死亡是最能讓人成長的。
江叙站在樓上,目送秋露離開這座茶樓,向着百花樓的方向離去,這才問道:“你怎麼看?”
林淨的眼神玩味,反問道:“你怎麼看?”
江叙“啧”了一聲,“說這些廢話幹什麼,你真沒意思。”
林淨道,“但我隻想聽你說。”
江叙被他弄起一身雞皮疙瘩,瞥他一眼才道:“秋露姑娘,一定認識這個兇手。”
“嗯。”林淨問道:“何以見得?”
江叙歎氣,心道林淨真的好無聊,卻還是老老實實道:“這把匕首肯定是她親自送給兇手的,若是有人陷害她,她不會是這個反應的,而且她既然知道兇手的身份,卻還是選擇保護她,關系一定非同一般,不過也是,若是關系不好,又怎麼會有她親自做的匕首呢?隻不過我真的想不到,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姑娘竟然能和逐日針扯上關系。”
“是啊,人不可貌相嘛。”林淨道。
江叙陷入沉思,“不過她若是真的和逐日針有關,我似乎也能想明白她為何如此單純了。”
林淨贊同:“她年幼時一定被人保護得很好,長大了便進入百花樓,我看元嫦曦那個态度,對她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同門也一定對她很好。”
林淨一頓,聲音卻似乎飄遠了,“就像當年的你一樣。”
江叙沒太聽清這句話,再問的時候林淨卻不肯再說了,江叙也隻好作罷。
“我們盯着她吧。”江叙提議道,既然秋露知道兇手是誰,那她一定會去找她的,畢竟這死的人可是她的愛人,兇手又是她無比相熟的人,她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入夜,秋露終于有了動作。
江叙和林淨已經在這附近守了好久,隻能慶幸她今晚就出發,否則他們估計得輪番守夜,觀察她的動向。
秋露換上一席黑衣,四處張望一番,這才向着郊外出發。
江叙壓住腳步,緊跟其後。
不知道她是不是輕功不好,總之她選擇了走路,江叙也隻能小心地跟着。
用輕功的時候便會将注意力放在輕功上,所以總是容易忽略身邊的人,但走路不一樣,基本上不會遇見什麼事,所以跟蹤的難度便也大大增加了。
好在秋露似乎專注走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竟然一路都沒有發現江叙他們。
她一路走進郊外的一間茅草屋内,裡面沒有任何光線,秋露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去,很快屋内便亮起燭光。
有一道不屬于秋露的,略顯蒼老的女聲響起,“你怎麼來了?”
江叙靠近了些,卻又不敢離得太近,擔心被人發現,林淨搖了搖頭,小聲道:“她們待會兒應該無暇顧及我們。”
江叙問道:“為什麼?”
“你難道覺得她們不會吵架嗎?”
江叙想,這倒也是,于是他拉着林淨靠近了幾分。
秋露的聲音帶着點委屈,又有些生氣:“我為什麼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人道:“我不知,大半夜擾人清夢,秋露,你幾歲了?”
秋露聞言更生氣了,“我問你,黃如是怎麼死的?”
那人久久沒有回答,過了良久,終是歎氣道:“你都知道了?”
“若是我不來,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秋露的聲音不自覺染上哭腔,“你明知道我喜歡他,就算你真的要殺他,也不該用我給你的那把匕首啊!”
那人反駁道:“我何曾用那把匕首了?”
秋露道:“我怎麼知道?我隻知道那些人,帶着我的匕首來找我,告訴我黃如死了……”
那人的聲音陰沉了許多,“所以你以為,他是死在這把匕首上的嗎?”
秋露問道:“難道不是嗎?”
“不,不對!”那人道:“我分明是用逐日針的!”她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疾聲道:“快走!”
秋露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身體卻下意識聽着那人的話,要離開這裡。
但江叙和林淨已經推門而入,笑得文雅:“二位,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