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問道:“所以您就用這樣的方式暗示林淨的存在嗎?”
譚文心答道:“算是吧,隻不過我想殺他也是真的,至于其他那些人,隻不過順手而已,他們這一幫人都是一路貨色,騙了小姑娘又去認真的定親,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把自己的情人迎回去做妾。”她冷笑一聲,“這些人我見得多了。”
秋露聞言有些心虛,卻又忍不住為自己辯駁幾句,“可他跟我說了,這件事是他爹娘逼他的,他會向他爹娘說清楚,将這門婚事給退了。”
譚文心微微閉眼,卻是為了掩蓋自己沒忍住翻的白眼,“那我問你,從他答應你到他死,究竟過了幾日?”
“……”這下連秋露都沉默了,這些話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更别提說服譚文心了。
所以這件事說是誤會,但也不完全是。
隻不過……
事情其實已經相當明了了,但他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找到真兇,畢竟他們知道兇手是誰,隻不過他們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她手裡的鑰匙,回去向泉縱莊莊主交差,救回江白而已。
可他算是外人,不好向她們開口——即使他并沒有打算真的将鑰匙交給那些人。
好在林淨更了解他,他主動向譚文心道:“譚姨,我還有一事相求……”
譚文心當然知道林淨的目的,好在她沒有要拒絕的意思,道:“我知道,你來就是為了鑰匙,我會給你的。”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畢竟你放出了信号,我若是沒有答應的意思,又何必做這樣一出戲來呢?”
江叙松了口氣,不過想來也是,林淨或許也是算準了這些,才當着所有人的面答應了泉縱莊莊主的要求,因為這正合他意,他可以借着這個名義正大光明的去尋找譚文心。
隻是……他居然還在騙自己?!可他當時那副難過的表情不似作假,這才讓他心軟的。
江叙心中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憤怒,不由得瞪了林淨一眼,林淨似乎早就料到了江叙的反應,回望江叙的視線無比委屈,比起真正單純的秋露來有過之無不及。
江叙翻了個白眼,不再看他,這人的演技也太過了,可他明知道他是裝的,卻還是會忍不住心軟。
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不看,省的看着心煩。
林淨這次似乎不準備就這麼放過江白,他悄悄向江叙挪動了一點,江叙還在整理前面發生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林淨在靠近他,林淨也毫不顧忌,将手往後一藏,卻是悄悄向江叙的手心摸去。
江叙猝然感到有人碰他,吓得渾身一激靈,還未來得及發作,又反應過來是林淨,想躲又不敢躲,生怕林淨一個不如意,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然而他的退讓并沒有讓林淨妥協,他反而伸出一根手指,在江叙的手心裡寫起字來,隔着衣袍,旁人或許看不見他的動作,但江叙在人前有些心虛,隻覺得更敏感了。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仔細地分辨起林淨寫在他手心的字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若是他不知道林淨寫了什麼,待會兒一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譚文心已經離開了這間小屋,她應該是去拿鑰匙了,但秋露還在這裡。
或許是因為秋露單純,林淨似乎變本加厲起來,他刻意将寫字的速度放的很慢,每寫完一個字還要摩挲江叙的手心,用眼神詢問他看懂了沒有。
江叙被他鬧得臉都有些紅了,與林淨的動作相比,他覺得林淨寫的話更讓他臉紅。
他寫:“乖乖,你别生氣好不好?”
第一,林淨怎麼可以叫他乖乖?
第二,林淨怎麼可以讓他不生氣?
第三,沒有第三了,他暫時沒有想到。
江叙想罵他,這個時候卻不好說什麼,他想着等離開這裡了再好好和林淨算賬。
眼看着林淨又要動手動腳,江叙終于決定不再忍耐,他想直接離林淨遠點,卻又怕林淨拉他,這樣的話動作更大,更惹人懷疑。
就在江叙猶豫的瞬間,譚文心推門進來了,他松了口氣,順勢把林淨往前面一推,擺脫了他的控制。
他待會兒在找他算賬……現在有正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