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耳邊傳來了水滴落下的聲音,江叙感到有些迷茫。
他的眼睛上蒙着黑布,手腳被綁縛着,他這是怎麼了?
昏迷前的記憶湧了出來,他不是在等林淨嗎?
江叙甩了甩腦袋,仔細回想着前面發生的一切,他以為是林淨來找他,就開了門。
可是門外卻是一個陌生的黑衣人,而且對方帶了迷藥,再然後他就已經在這了。
究竟是誰綁架了他?這個人又想要做什麼?電光火時間江叙把自己過往的仇人全部想了個遍,卻也沒有一個确切的答案。
難道是皇帝,他的手已經伸的這麼長了?但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皇帝先是想要在衆人面前揭露林淨的身份,再将自己綁走,這樣他豈不是可以順勢拿到兩把鑰匙?
“你醒了嗎?”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江叙吓了一跳,不過他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個聲音沒有印象,至少能排除他身邊認識的人。
他本以為自己被困于此,但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其他人。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江叙沒有否認自己醒來的事,直接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場面頓時安靜下來。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江叙都懷疑這個人是否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說道:“你别多想,我不是來害你的。”
江叙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心道我會相信你才是有鬼呢,好好的把人綁來這裡,又說什麼不會害他,把他當成三歲小孩嗎?
說完這句話,那人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可信,于是他補充了一句:“林淨房内的那把鑰匙是我放的。”
江叙蹙眉,這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在臨近的房内放下那一把鑰匙?他的目的是什麼?
那人發現自己說完這句話之後,江叙仍然不相信他,似乎也有些不解,問道:“你為什麼還是不信任我的樣子?我不至于拿這種事騙你吧?”
江叙坦然道:“我不是不相信這鑰匙是你放的,而是我不認為放鑰匙的人和我們是站在一邊的。”
對方既然先向他抛出了這條線索,那麼他順着往下問一問也不是不可以。
橫豎他現在受制于人,也不清楚現在外面是個什麼狀況,不如将計就計。
“沒關系,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那人毫不在意,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江叙不置可否,他一瞬間有些恍惚,這句話似乎很多人都對他說過。但最後,這些人往往是打着愛他的名義在害他。
“那你為何要将我劫走?”江叙問道。
“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你而已。”那人的語氣很平淡,但江叙能感覺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江叙下意識覺得有些反感,他的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一點厭惡,問道:“你究竟是誰?”
男人已經走到江叙身後,他的呼吸噴灑在江叙耳邊,如同情人間的低語:“你當真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江叙不自覺的有些毛骨悚然,他對這個聲音毫無印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少年時,還是在闖蕩江湖時,亦或是隐藏在安溪鎮的那些年間招惹了這個人。
江叙的反應已經回答了男人的這個問題,但他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生氣,隻是說:“我會讓你全部想起來的。”
說完這一句,男人将江叙眼睛上的布條解開,他的手放在江叙的眼前,幫他适應外面的光線。
江叙驚訝于他的體貼,但轉念一想,這人把自己綁來,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難不成他還要跟他道謝嗎?
那人蹲在他的面前,江叙仔細地打量起這張臉來,面龐白淨,如同剛從瓷窯中取出來的白釉,江叙排除了自己在江湖上見過他的可能,常年行走江湖的人皮膚不可能如此細膩。
那他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他呢……
見到江叙盯着他,男人那一雙桃花眼帶上笑,問道:“你想起來了嗎?”
江叙躲開他的視線,“沒有。”
男人的語氣帶上一點失落,“那你還記得秦學真嗎?”
秦學真……江叙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名字,他好像想起來了。
江叙試探着問道:“你是秦禦史的兒子?”